嚴樹愣了很久,這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皇宮裏也有人來借款?
官員肥胖的臉上流出一些細細的油膩,滿滿地堆出笑容,“公子,哦,廉大人,我是代人來借款的,需要一萬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問題是你代人借款,沒有出示他足夠的信息啊。”
嚴樹被職員叫來以後,認真地說:“隻有真正的信息我們才能保證借款的安全性。”
那官員尖了聲音,細細地悄聲說道:“公子,這裏不方便!”
嚴樹把他讓到秘密的房間,隻見他從腰裏搗鼓是一張玉堞來:“大人請看。”
雕刻著龍鳳呈祥圖案的一枚淺藍色圓形玉,精製美觀,果然是一件寶貝。
嚴樹心想,這東西要是擱在當今社會,那也又要大發一筆!咋也不值它幾十萬?仔細研究了一番,說:“本人不是太懂得,隻有委屈這位稍等片刻,我要找人鑒定真偽!”
那官員歎息著說:“也隻有這樣了!”
不多時,眼樹把洪承疇緊急地召見來,把玉牒給他看,不看猶罷,看了以後老洪大吃一驚,臉色陡變:“這是西李的玉牒!”
“西李?何人?”嚴樹對這點兒可是毫不知道。
“西李就是李選侍!她是前朝光宗皇帝的選侍之一,光宗皇帝在位對她最為寵信,可是,皇上命短福薄,居然等大寶隻有一月,我新皇登極以後,西李就霸占在皇上居住的乾清宮裏,非要皇上冊她為皇太後,這恐怕是前朝皇帝哪天什麼秘密地方許的諾言,她就當了真,以後,這事鬧得很大,最好還是東林黨人楊漣,左光鬥出了主意,和皇上跟前的太監王安結合起來,終於把她逐走了,是為我大明三大案件之一的移宮案!當年可是轟動朝野的啊!”
“哦,對對,我也有耳聞!”嚴樹想起來了一些。明末三大案為移宮,紅丸,梃擊,後兩者是現在封在洛陽的福王母親鄭貴妃為了給兒子爭帝位搗的鬼。
“廉公子,依你看來,我們該不該給她?”
“你說呢?”
“不能!”
“為什麼?”
“因為她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奸惡之人,而且,東林黨人素稱正直,她既和東林黨做對,便不是好東西!還想危害國家大器,怎麼能借她?”
“哦,我覺得,在商言商,我們還是借她!”
“公子!”
“我覺得,這裏會有些名堂,還是參與的好。”
嚴樹回見了那名化裝了的太監,裝做為難的樣子:“玉堞或許是真的,但是,我們不能確定它來源正當!因為,我們不相信在皇宮裏居然還會缺錢兒花。”
那太監急了:“大人,這是真的啊。我們確實是李娘娘李太妃身邊的人。”
“那好,你就把借款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我們講出來,否則,我們決不借貸!”
那太監無奈,猶豫了很久,隻好講了實情。
嚴樹麵思索,從太監的神情裏判斷著真偽,終於確信,這事情可能性是很大的,一萬兩銀子不是很多,這個風險值得冒,或許,這個敢於攪事的西李將來自己還會有許多的用處。
“真是可憐!可憐生在帝王家!”嚴樹由衷地說道。
“公子,您真是一位好心的人呐!我們的公主真是可憐,別的不說,就是老奴也不忍啊。”太監唉聲歎氣,流著眼淚。
嚴樹反過來勸慰著他,然後按照規矩扣押了這枚玉牒,慎重地寫了手續,借了。
“兩萬兩?大人,我們隻要一萬兩!”太監擦著眼淚看了看條據。
“那個,其中一萬是是贈送的!知道嗎?”嚴樹一邊心疼著襲擊的銀子,一邊掂量著這筆投資的可行性。說罷這話,他突然底氣不足,感到自己頭腦發熱,做了一件傻事兒,而那個太監的眼淚就變成了鱷魚的假惺惺的做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