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海灣,千裏潭塗,正在海水的一陣陣衝擊下閃爍著明亮的光彩,耀眼的白色是一些結晶了的鹽田,一群群海鳥在往來飛翔。
大河通海口兒的港岸邊,一隊隊皇家禁衛軍的鐵甲騎兵正耀武揚威地擺成數十列隊形,護衛著皇帝和一幹文武大臣。這些大臣,文官坐轎,武將騎馬,都跟在皇帝的背後,天啟皇帝坐著黃色的金輦車,頭上覆蓋著黃羅傘,威儀赫赫地前進著。
明朝皇帝親自出馬,帶著文武大臣來歡送新加封的大明海外遠征軍團。
楊漣等幾個東林黨領袖們以一種譏諷的眼神來看待這件事情的。當然,去掉了禍國殃民的大宦官魏忠賢,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感到這是自己的一項重大勝利,盡管他們對皇帝的分封非常不滿,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皇帝在朝臣的壓力下,把對魏忠賢的冊封降低了規格,由王爺降低為侯爺,即大明宣化侯。爵位的變化,毫無實際意義,不僅僅是東林黨人,就是魏忠賢也心知肚明。所以,當他接到了正式的儀式上皇帝頒發給他的侯爵物事時,照樣感激涕零地真誠地連連叩謝。
皇帝到來以後,魏忠賢的隊伍已經整理好,一千名軍人是經過魏忠賢親自挑選的,這一次,沒有人攔阻他,軍人多是自願的,因為宣傳中說他們要到海外去發大財,三五年以後還要回來。當然,這裏還夾雜著許多流浪漢,二流子,小混混,冒險家等等社會閑雜人員。
魏忠賢的家人全部來了。連帶著他的族人,因為擔心遭到皇帝的滅族之懲罰,或許是由於魏忠賢的美妙誘惑,也或許是東林黨人軟性的斬草除根之計策,各方麵的人都獻計獻策,提供方便,把魏家的九族全部連哄帶騙地弄上了船。
皇帝來了以後,全部的人都下來在海灘上跪成整齊有序的隊列。
三跪九叩以後,皇帝對魏忠賢再三鼓勵和安慰,並叮囑他可以隨意的殺伐,要注意使用武力發財。來橫的!要錢是第一位的!
當然,這話多是嚴樹的教導。皇帝拿來主義地用了。
魏忠賢哭了。
皇帝一聲令下,數十掛大鞭劈裏巴啦地響起來。一陣陣硝煙彌漫。嗆得不少官員們辛勤地咳嗽著。
東林黨人按捺不住心裏的歡喜。重要的人物左光鬥來到了嚴樹的麵前,感謝他為國家除了一個大害。
嚴樹馬上甜言蜜語地恭維這個大員,他正直啦,能力超強啦,愛國愛民啦。諸如此類的,直到他能覺察嚴樹的不耐煩為止。
軍人和魏氏族人開始登船,螞蟻啃骨頭一樣地順著木板沿上船舶。
這些大海船非常高大,而且全是嶄新的,皇帝說一個月之內送走魏忠賢的目標根本就完不成,隻好用了四個月時間。皇帝親自帶人視察工作,命一萬名工匠在天津的海港裏打造新的海船,製造海船費了很多的工夫,因為,多年的禁止海外貿易已經把這方麵的人才窒息了,盡管明朝為了運輸南方的糧食到人口眾多的京城來,單走運河已經不能滿足實際的需要而保留了甚至擴大了海上的糧食運輸,但總的來說,海船的建造技術非常生疏,好在有了皇帝的親自操作,帶動了工匠們的熱情,終於順利的完成了四十艘大海船的建造。
船上的揮手致意,。別人不說,就是魏忠賢這個大老粗也感慨萬千,因為中國人的農耕文明畢竟鍛造出安土重遷的民族性格。
船上哭聲一片。
海灘上的禁衛軍士兵破開船樁,解了拴繩,船上的人也起了錨,於是,槳手飛快地劃著船,漸漸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