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嵐很乖巧地抱住媽媽:“媽媽,好想你。”
“見了麵就知道撒嬌,怎麼平時要跟你視頻聊天都得提前預約的?”曾母笑著,捧起女兒的臉,仔細看看,“嗯,氣色還是不大好啊,不過精神不錯。果然是有了愛情的滋潤。”
曾嵐紅了臉,低頭幫媽媽拿行李。
“人呢?”曾母看看四周問,“不是說要一起來接我嗎?”
“他,好像有事,我們先回去吧。”曾嵐神色一變。
曾母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側頭看著女兒問:“怎麼了?又不敢來了?”
“不是的,我們下午去合作的公司做報告,本來打算結束了一起過來接你的,但是他說先留下和對方總裁再談談,可能是還沒有談完吧。”
“這都幾點了?人家總裁那麼有空的?”曾母問,“早就聽說你這個男朋友人很滑,你不會是被蒙了吧?”
曾嵐搖頭:“不會的,媽媽,我相信他。你人還沒見到不要先有這麼多偏見啊!”
曾母笑了:“看不出啊,我的傻女兒居然也會幫著男人說話了?這位莫先生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是有多神通廣大。”
莫嘯白趕回家的時候,曾嵐和母親已經吃完了晚飯。
莫嘯白怎麼也沒想到,見丈母娘的第一麵,自己會是這麼一副狼狽不堪的形象。西裝外套上、白襯衫上,全是蘇綿嘔吐的痕跡。領帶也是歪的,全身散發著一股酸臭。
“發生了什麼?”曾嵐也被驚到了。
“阿姨你好,我是莫嘯白。”招呼還是要先打一個的。不過他很知趣地沒有伸出手去。
“莫嘯白,你這是?”曾嵐繼續問。
“我去了程孟樵家,他家出了點事情,他的妻子蘇綿吞了一瓶安眠藥,恰好被我趕上,就用土辦法幫她洗胃,又跟著送去了醫院,所以才回來。事情太急,對不起沒給你打個電話。”
莫嘯白也是進了程孟樵的辦公室才知道,原來最近程孟樵公司的經營出現了問題。“小白,你腦子比我好使,手腕也比我多,所以就算我這的二期項目投資撤了,你也肯定還有辦法把這窟窿堵上。更何況現在曾嵐是你老婆,所以就原諒兄弟我不能幫你了。”程孟樵第一次在莫嘯白麵前露出了無助的模樣。
事已至此,莫嘯白自然也不能再強迫什麼,畢竟跟程孟樵這麼多年的交情在這兒。於是轉而對程孟樵道:“既然這樣,就算你欠我一次,去你家給我拿瓶好酒當補償吧。”
程家大宅後院,有個地下酒窖,民國時候建的,這些年來藏了不知多少好酒。而莫嘯白早就打聽到曾嵐的母親有一個愛好,就是品酒,年份越早的幹紅越好。
程孟樵自然是答應,莫嘯白絕對不會吃虧,這點程孟樵比誰都清楚。
莫嘯白在程家挑了一瓶1954年的穆薩幹紅,這是曾嵐母親出生的年份。第一次給丈母娘送禮,不宜送得太貴重,但心意一定要做足。
拿著酒走出酒窖,本想著要趕緊接上曾嵐會去機場,程孟樵卻讓他先進大廳等一會兒:“這個酒酸,你得放醒酒器裏多醒一會兒,你等我去給你拿個好酒塞。”
結果這一等就出了程孟樵妻子吞安眠藥自殺的事來。
“那現在怎麼樣了?”曾嵐問。
“放心,已經搶救回來了。”他笑笑。
曾嵐聽得眼神波動,然後走過去幫他脫下了外套,摘了領帶,動作嫻熟自然。
“你快去洗個澡,我給你把飯菜熱一熱。”她說。
莫嘯白心中一暖,想要抱一抱老婆才想起丈母娘還在一旁看著,而且從他進門起,就一言未發。
曾母站在客廳,看著門口的兩人,神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