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牢頭和二師兄像拖死狗一樣地把腎虛道長給拖了出去,史隊率拱拱手說道:“既然已經將楊公子給護送來了,那麼兄弟們也該回去複命了。”
楊淩客氣地說道:“好說,好說,多謝兄弟們啊,慢走,有空來玩啊!這地牢的大門隨時都是向你們敞開的。”
史隊率眼角使勁地抽了一抽,擦擦額頭的冷汗,訕訕地說道:“還是等有機會一起去楊公子的球場哪裏看球,比較好!”
楊淩的家人開始忙忙碌碌地幫楊淩布置房間,地上的稻草全部被清理幹淨,孫獵人很細心地帶來了棉被鋪在地上,又將席子鋪在棉被上,楊淩走過去說道:“這大熱天的,鋪棉被容易長痱子的。”
孫獵人輕笑道:“這地牢設在地下,潮氣重,鋪一床棉被可以隔絕潮氣,老公是這個家的頂梁柱,萬萬不能病倒了。”
楊淩說道:“你不說,我還沒察覺到,這裏的確是挺涼快的,還是老婆疼我!”
楊家人早對楊淩若無旁人地和孫獵人調情習以為常了,繼續埋頭整理,不一會,那破舊的桌子上就被鋪上了一層桌布,上麵居然還有不知哪個天才摘來的一朵荷花,四周的牆壁上也用舊報紙給密密麻麻地糊了一層,一個布簾子也不掛了起來,充當一個臨時廁所,然後又點燃艾草,將蚊蟲鼠蟻地給熏跑,這還不算,到最後有燃起了上好的熏香,頓時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在這個汙穢的地牢裏飄蕩。
收拾完這一切,楊淩又和孫獵人說了一會話,無非就是謹守門戶,要是自己真被判了什麼殺頭之類的罪,孫獵人就帶著遺產改嫁吧之類等等的。
孫獵人嗔怪道:“老公盡會胡說,有沈相國在,老公不會有事的。”
楊淩歎一口氣道:“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有事啊,可是都到了這地方總得說點應景的話吧?對了,老婆,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孫獵人歪著頭想了半天,說道:“老公早日得脫牢籠,回家以後,我吹簫給你聽。”
楊淩急切地問道:“這簫是竹的,還是肉的?要不然兩根簫一起吹,雖然口味重了點,不過我估計我還是很能接受的啊。”
孫獵人漲紅了臉,不理還在那胡說八道的楊淩,帶著家人走了,走著走著,忽然就聽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神情地呼喚:“老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身後看去,隻見楊淩伸長了手,滿臉都是不舍,將一步分為十個階段,正在“急切”地向孫獵人這邊撲來。
楊淩看著呆若木雞的家人,忍不住急道:“看看你們這麼一幫沒眼力見的混蛋,過來啊,拉住我,這戲老子一個人怎麼演?”
這才有幾個人趕忙上去,拽住楊淩往牢房裏拉去,楊淩又忍不住大罵道:“意思意思就得了,這麼認真幹嘛,你以為你們在用生命在演戲啊。”
終於安排好了一幫臨時演員的正確姿勢,楊淩這才飽含熱淚,深情款款地說道:“老婆!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孫獵人捂著嘴輕笑道:“又作怪了,不是看老公平時從來不看書,怎麼忽然念《詩經》了?”
“哦,是嗎?”楊淩奇怪道:“我還一直以為這首詩是我做的呢!”
上演完了這麼一出《雷峰塔》的戲碼,楊淩又對著孫獵人消失的背影,惆悵了好一會,這才輕輕歎了一口氣,轉了回來。
此時刑房裏,腎虛道長雙手雙腳都被捆在支架上,二師兄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正捧著一大碗餛飩在大快朵頤,天知道這個混蛋加了多少豬油,整個刑房裏都彌漫著餛飩的香氣,牢頭則是在一邊小心地伺候著二師兄。
腎虛道長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死禿驢,你給道爺記著,回頭等我出去了,我就回龍虎山上召集我的徒子徒孫們,不滅了你個死禿驢,你就是我孫子!”
楊淩走進來說道:“你還是省省吧,這混蛋有東西吃,連我這個老板都不放在眼裏,你那些話在他看來就是毛毛雨啊。”
腎虛道長見楊淩進來,趕忙求饒道:“公子,求你了,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嗎?山不轉水轉的,山水有相逢嘛!公子你要是把我放了,我這還有一本《如來神掌》的秘笈可以免費贈予公子。”
“靠!這個時候還要騙我,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個死字是怎麼寫的,那玩意是你們道教能有的東西嗎?”楊淩鄙夷道。
“這是千真萬確的,有個老和尚送給我的,他說我挺有慧根的,很適合當和尚,然後就送了那麼一本書給我,不過我道心堅韌,怎麼可能因為一本破書就背叛我的三清道尊呢!”腎虛道長趕忙解釋道。
“這個理由編得還有那麼點意思,”楊淩點點頭,又轉過頭問二師兄道:“看他嘴裏說的和尚,這騙人當和尚的手法,好像跟你挺像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