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是個好日子,倒並不是因為裏麵既有九又有五這兩個很吉利的數字,而是楊淩用了兩根雞腿從腎虛道長嘴裏換來的,所以楊淩就決定這天正式開張交易所。
一大早就有很多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客商們來看熱鬧了,周昂混在人群裏,看著人頭攢動,卻正好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自己搭伴而來的糧商許繼,“許兄,你這也是看熱鬧來的?”周昂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啊,原來是周兄,”許繼有點苦惱,說道:“並非是來看熱鬧的,不滿周兄,你那絲綢卻是已經銷出去了,我那幾船的糧食到現在還沒買主呢,再過些日子,兩廣那邊的新糧也該到了,再不出手,這本錢恐怕都周轉不開了,正好看到報紙上的消息,所以想著過來碰碰運氣。”
楊淩的交易所分為貨物交易所和股份交易所,其中股份交易所則是很大的一個門臉,也不深,裏麵碩大的櫃台上隻有幾個懶洋洋的夥計在擦著桌椅。而貨物交易所則不一樣了,隻有一個很小的門臉,門口站著兩個彪型大漢,門口貼著一張告示,寫著一些注意事項,再往裏麵看,卻是顯得很幽深。
商人們斤斤計較不假,但是商人們也是最舍得投資的一群人,許繼是抱著唯一的希望,而周昂則是純粹打探虛實,“周兄,可是要一起進去看看?”許繼問道。
“這個自然,雖說五兩銀子著實有些貴,但是萬一裏麵真是一座金山呢,自然要進去一窺究竟的。”周昂笑著回道。
兩個人結伴進了門,當頭卻是一個小櫃台,立刻有一個非常熱情的夥計迎上來,笑道:“歡迎兩位客官的光臨,請先在這門口買一個牌號,一會小的就帶兩位客官進去轉一轉,好了解我們的交易所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人各花了五兩銀子,從櫃上接過兩個刻著數字的木牌,周昂對夥計說道:“這裏可真夠貴的,進個門就要五兩銀子,你們老板可真心黑,也不知道有沒有龍井之類的好茶可以來一碗。”
夥計笑一笑,並不說楊淩的壞話,隻是解釋道:“對不起兩位客官,如果兩位客官口渴,我們是提供白水的,至於茶水,則需要兩位令點了。”
“啥?”周昂叫道:“爺們我花了五兩銀子,居然連碗茶都沒的喝,你們這家莫非是黑店不成?”
“客官說笑了,”楊淩培訓出來的夥計的職業道德還是沒話說的,始終掛著熱情的笑容說道:“兩位客官不如隨我往裏麵去,看看,轉轉,再來評價我們是否是黑店,怎麼樣?”
“也好,你頭前帶路吧!”兩個人想了想說道,既然已經花了錢,進了門,萬萬沒有被這裏的高物價嚇跑的事啊,說出去還不被人給笑死啊。
夥計帶著兩人穿過走廊,卻見有很多的房間,門上掛著各類牌子,像什麼絲綢、糧食、茶葉之類的,夥計笑著問道:“不知兩位客官是幹的哪門生意呢?”
“這難道有什麼區別嗎?”許繼問道。
“這個自然,”夥計答道:“這上麵的標示就是為了分開所有不同的貨物,如果兩位想買什麼或者賣什麼,就進相應的門房即可。”
“我是做絲綢的,許兄卻是糧商,”周昂說道:“我的貨已經出掉了,許兄的糧食還屯在手上,不如我們先去看看糧食吧。”
“好的,兩位客官請!”夥計伸手請兩個人進了掛著糧食牌子的門。
隻見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的,擺著一些桌子椅子,兩人頓時有些生氣,許繼揪著夥計的衣襟問道:“夥計,你莫不是在消遣我?這裏如何可以讓我快速出貨?”
“不敢,不敢,”夥計笑著擺擺手說道:“知道許老板現在想要出貨,所以心思有些急,不過請許老板往最中間的那塊黑板看過去,相信許老板一定不會失望的。”
許繼趕忙定睛看去,卻見中間的黑板上密密麻麻寫著全國各地主要城市的米價和麵價,許繼愣住了,這南來北往這麼些年,做生意每到一地總是要先打探當地的貨物價格,有時候必須壓住一段時間,但是價格起伏很大,加上車船夥計的錢,並不是觀望越久越有利的,賺多賺少全看自己的眼光和決斷了。
許繼和周昂都有些激動,這樣的價目表對他們而言,真的是五兩銀子也換不來的,許繼問道:“這可是最新的價格?”
“除了京城和周邊都是昨天的價格,其餘的因為道路的原因,多少有些延遲,請客官仔細看,這裏所有的價格不能保證絕對最新,但是即使最遠的地方,也隻在十天之內。。”夥計指著黑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