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事情做到這一步了,幾年怎麼著也算能平平安安度過了,不料好日子沒過幾天,蘇家商號就有夥計來給楊淩送信,說是自家小姐送給楊公子的信。楊淩暗自嘀咕,莫不是老子英俊的臉龐終於在蘇晴嵐那小妞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所以寫信來傾訴衷腸?迎著孫獵人懷疑的目光,楊淩大方地將手中的信件往孫獵人手中一遞,說道:“最近這些天,頭昏眼花,看到字就頭疼,你幫我念一念。”
孫獵人展開信件讀了起來,還好開頭不是什麼“親愛的楊淩楊公子”一類的稱呼,不過孫獵人念著念著,楊淩就坐不住了。蘇晴嵐在信裏說,似乎是因為這次晉北商幫敗了一陣,聯想到楊淩的糧食來源,特意和揚州鹽商們溝通了一番,然後蘇晴嵐準備招募水手,準備出洋的消息也泄露了出去,所以揚州鹽商們,認為蘇晴嵐跟楊淩撇開揚州鹽商這個集體,單方麵達成了什麼協議。現在開始,揚州鹽商開始利用自己手中的自願,卡控蘇晴嵐的糧食,希望楊淩能去一趟揚州,當麵化解一下這個誤會。
楊淩拿著信,看了又看,歎了一口氣,事不機密啊,最終還是讓這些人都知道了,江南的糧食是穩定京城的關鍵,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楊淩拿著信,第一次主動去了東宮,表達了想去揚州一趟的意思,菊花關拿著信件,不由得勃然大怒,“這些奸商,已經掌控了食鹽這麼大的油水,居然還不滿足!”
“大哥,無奸不商,你這是在罵我吧?”楊淩黑著臉問道。
“三弟別誤會,就是罵一罵,表達哥哥心中的憤懣之情而已!”菊花關解釋道。
“你憤懣?”楊淩指著太子妃的寢宮,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那位大嫂才是真的憤懣吧,我就不懂了,我一沒殺她全家,二沒帶你去尋花問柳,幹嘛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臉拉得比我那拉車的馬的臉還長,大哥,不是我說你,女人需要滋潤的,滋潤不到位,身邊一票人要倒黴的,更何況她還是你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等到那個時候,她要是心血來潮,給我一杯毒酒,你說我冤不冤啊?”
“那個賤人居然還如此不知好歹?三弟,你放心,真有那時候的話,我一定殺她全家給你泄憤!”楊淩的挑撥離間果然很有作用。
“瞧你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好了,不說你那些破事了,咱們還是說回這一次的事情好了。”楊淩指著信說道:“蘇晴嵐那個人,我比你們接觸得多,絕對的女強人,這一次能夠主動寫信給我,估計那邊壓力也很大,所以我想走一遭。”
“可是京城這一攤子事都等著三弟你拿主意呢!這可是我第一次的實務,我可不想搞砸了!”菊花掛挽留道。
“屁!總共就那麼點破事,我就是教一隻猴子,也該教會了吧,你居然還說不放心?”楊淩大罵道:“能有多少事啊,適當地放權,你隻要抓好人事和財務兩條就夠了。”
來找菊花關主要是為了和皇帝見麵,有些事菊花關還是做不來主的,楊淩百無聊賴地跪在皇帝書房裏厚厚的地毯上,暗自埋怨,這皇帝也真是的,想什麼,要想這麼久,讓自己跪到現在,腿都麻了。
晃過神來的皇帝看著跪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楊淩,假裝沒看到,輕輕說道:“楊卿平身,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怎麼看?我認為晉北商幫和揚州鹽商,兩者已經夠富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再靠在一起,必須拉一方,打一方,現在看來,晉北商幫跟我們的業務比較重合,所以我的意思是拉住揚州鹽商來對抗晉北商幫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們有必要在晉北商幫和揚州鹽商之間紮下一根刺,同時也必須利用蘇家,分化揚州鹽商內部,這才是上佳的選擇。”楊淩分析道。
皇帝點點頭,表示十分讚同楊淩的說法,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請皇上準許他們出海做生意。”楊淩答道。
“這個恐怕有些難度,畢竟出洋的各條商道,都有人了,如果貿然將這些資本雄厚的揚州鹽商放進去,無疑是羊入虎口,到時候恐怕要被揚州鹽商們一一兼並的。”
“皇上說的不錯,所以我並不打算動現在的商路,東洋是對高麗和扶桑一帶,南洋是交趾、呂宋一帶,這些地方市場很小,容不下這許多人,所以我想讓他們往西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