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遼國使團就被嚴密地看守了,雖然有吃的有喝的,但是整個成朝的滿朝文武好像都忽略了他們一樣,這讓蕭傑和耶律折幹這一對正副使,心裏感到十分的寂寞空虛冷。在經過幾次絕食抗議之後,遼使再度見到了沈老頭,皇帝可沒心思和這幫人耍嘴皮子。
“抱歉啊,遼使!”沈老頭笑容可掬地拱拱手,說道:“這兩天大軍在外,各項事務很是繁忙,所以冷落了遼使,萬物見怪啊!聽說遼使絕食了,哎呀,不是我說兩位遼使,這怎麼能行呢?”
兩個人還以為沈老頭要服軟,剛想冷哼一聲,借此來表達心中的不滿。不料沈老頭話鋒一轉,說道:“你不知道啊,遼使,為了照顧兩位遼使的飲食,我特地吩咐鴻臚寺去杏花樓借了一位廚子,你們也知道的,這杏花樓呢,說起來還有我那外孫女婿的一份子,你們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算了,千萬別讓楊淩知道,他脾氣可是很不好,偏偏咱們太子殿下跟他是八拜之交,總護著他,他一知道的話,非去圍著禮賓館罵上三天三夜的。”
蕭傑一窒,想起了楊淩不靠譜的性子,隻能壓住不快,問道:“沈相國,這次出使,我們攜帶誠意而來,為何成朝的滿朝文武都避而不見?難道這就是成朝的待客之道?”
“沒有呀,我不是在百忙之中抽空見你們了嗎?”沈老頭依舊打著太急,不急不慢,“剛才就已經對遼使解釋了,實在是因為事務繁多,無暇分身啊!”
“再忙的事務,難道還能有成遼兩國的睦鄰友好重要?”蕭傑不悅道。
“當然沒有啦!”沈老頭肯定道:“正因為遼國和我們成朝是兄弟之邦,所以我們才會優先處理別的事情,而降最重要的事情押後,想必以遼使寬宏的胸襟來看,一定是不會介意的。”
迎著沈老頭炯炯的目光,蕭傑一口氣險些沒憋在喉嚨裏出不來,這尼瑪才是境界啊,普天之下能將這麼無恥的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也就成朝人能幹得出來了,自己真是枉讀了中原人的書了。既然畫虎不成反類犬,蕭傑索性也不再裝了,省得再被噎死,直接問道:“既然成朝暫時沒有談判的心思,不如就放我們回去複命吧!”
“是因為飯菜不合口的原因嗎?”沈老頭忽然壓低聲音道:“要是兩位真覺得飯菜不合口的話,我可以幫兩位再換一個廚子,隻是千萬要低調啊,不要讓楊淩知道。”
合著我就這麼不識大體,就因為飯菜不合口,就連自己的職業道德全都丟光了?蕭傑忍住怒氣,說道:“來時,我們的陛下曾經吩咐,無論成與不成,都要讓我們盡快回去複命的。”
“這還沒談呢,遼使怎麼就知道成與不成呢?遼使啊,我倚老賣老批評你一句啊,年輕人不要太心急嗎?我們有句俗語,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我們可以等,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限製我們的自由?”蕭傑繼續質問道。
“這都是為了保護遼使的安全啊,副使大人上殿的時候,威脅要與成朝開戰,偏偏不巧的是,這句話就被泄露了出去,現在滿京城的老百姓都恨不得要跟遼國打仗呢,如果這時候放任遼使到處走動的話,要是被百姓碰上了,被打個半死,到時候就真的沒處說理去了,法不責眾啊!”沈老頭苦口婆心地勸道:“再說了,這件事太大了,總要讓我們有時間仔細考慮清楚的呀。”
“沈相國此言當真?”蕭傑問道,心裏忽然又有了底,原來成朝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到最後還是要談判的,這有讓他安心不少。
不過蕭傑這一次顯然摸不透成朝的這幫人在心裏在想些什麼了,在被恭恭敬敬地給送了回去以後,沒想到成朝依舊是外甥打燈籠,一切照舊。
好好晾了遼使幾天,這幾天來,遼國使團真是度日如年,到最後,無論他們怎麼威逼、恐嚇,別說是沈老頭了,連個芝麻綠豆的官都沒再出現,這讓遼國使團充滿了被戲弄的委屈感。
當然遼國使團的一舉一動都被報給了皇帝,估摸著軍隊已經快感到戰場的時候,皇帝總算再次答應接見遼國使者了,皇帝這一次打定主意要好好讓遼國吃一次虧,又不能引發全麵戰爭,這文章自然自然就要打在遼國使團的身上了。
麵對著蕭傑的一再質問,皇帝顯然一絲怒氣都沒有,隻是好言安慰道:“此事,朕已經全部知曉了,真是委屈遼使了,請遼使再屈就幾天,等手頭的事情一忙完,朕立刻就派人和遼使進行談判,不知道遼使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