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楊淩都是在東宮度過的,菊花關詳細詢問了江浙的受災狀況,並且對今年的收成表達了擔憂,河北之地的夏收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了,情況很是糟糕,許多地方都是絕收,幹旱通常會伴隨著蝗災,雙重打擊之下,能夠收割到一點糧食,著實不容易。
看著擔憂的菊花關,楊淩隻能安慰道:“沒事,那些大戶人家家裏糧食挺多的,不行的時候,咱們就去搶他們的糧食。”
“三弟啊,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菊花關哭著臉說道:“搶?虧你想得出!咱們又不是土匪!話說三弟啊,你現在這思想很是危險啊!”
“好嘛,當我沒說。”楊淩接著說道:“話說銀行和交易所今年又賺了不少錢吧,實在不行,就拿錢去買好了。對了,扶桑那邊的金礦開采得怎麼樣了?今年能出金子了嗎?”
一提到金礦的事情,菊花關忽然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湊近楊淩的耳邊,小聲說道:“噓,三弟,你小點聲,你別說,工匠去了之後,還真發現了礦脈,不過你也知道的,因為就在扶桑邊上,為了不引起那些扶桑人的注意,所以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現在就指望那裏的金子就可以派上用場,恐怕是不切實際的。”
“那你跟我說個毛啊!”楊淩一說到這個,心裏都是淚:“大哥,我對你們老李家真是沒話說了,這次金礦的金子送到之後,記得給我留幾萬兩當當紀念品。”
“嗬嗬!三弟啊,這個你就別想了。”菊花關一臉的無賴樣,頗有楊淩幾分風采,理所應當地說道:“我現在開始得為你大侄子攢家底了。”
“這個太早了吧?再說了,那麼多金子呢,你也分我一點,我還等著給我家小棉襖攢嫁妝呢!”
“不對啊,三弟,弟妹這還沒生呢,你就真的不想一索得男?”菊花關認真地問道。
“沒文化了吧?”楊淩一臉鄙夷道:“生兒子有什麼好的?兒子那是建設銀行,一輩子就得為他忙了,還是女兒好,知道疼人,我就想要女兒。”
“行吧!”菊花關笑道:“如果你真的生了一個女兒,就讓他們結一個娃娃親,將來讓你女兒當皇後,三弟,你看怎麼樣?”
“做夢!”楊淩想也沒想就啐了菊花關一臉:“我家小棉襖將來是要自由戀愛的,萬一你家兒子長得歪瓜裂棗一樣的,我家小棉襖將來還不得恨死我?”
“啥玩意?自由戀愛?”菊花關不解地看著楊淩:“三弟,你沒糊塗吧,萬一將來她喜歡上一個乞丐,你也舍得讓她嫁了?”
“她喜歡嘛,我是不幹涉的,我這個當爹的向來都是開明的。”楊淩自信地說道:“再說了,就我家小棉襖的樣子,一輩子都泡在蜜罐裏,你覺得有可能喜歡上一個叫花子嗎?”
兄弟幾個正愉快地聊著天的時候,忽然殿外一名小黃門飛快奔來,人還沒進殿,便高聲大呼道:“楊大人,快!快……”
眾人愕然望去,菊花關不滿地皺眉道:“何事喧嘩?沒見孤與三弟商議正事嗎?又跑又吵,成何體統!”
小黃門這時已跨進了殿門,聞言撲通一聲跪下,喘著粗氣顫聲道:“太子殿下恕罪,奴才有緊急之事稟報,故而失態了。”
楊淩不滿地看了一眼菊花關:“你現在架子挺大的啊!何事?”最後一句是問那小黃門的。
小黃門抬起頭,望向楊淩道:“楊大人,您府裏的下人在宮門外求奴才通稟大人一聲,您的夫人,她剛才腹痛難忍,禦醫說,怕是要生了!楊大人,您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滿堂畢靜,半晌無人出聲。楊淩睜大了眼睛,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石雕泥塑一般,直到他手中端著酸梅湯的玉碗不受控製的跌落在地,發出“叮哐”一聲脆響,楊淩這才回過神來。楊淩使勁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呆呆地問道:“我……我要生了?”
小黃門滿頭黑線道:“楊大人,不是您要生了,是您的夫人要生了!”
“這麼說,我……我要當爹了?”楊淩仍舊楞楞的自語道。
菊花關和小菠蘿滿臉喜色,狠狠拍了一下楊淩的肩膀,大喝道:“還發什麼楞!趕緊回家去呀!快走快走,我與二弟隨後隨後就來!”
楊淩這才像隻中了箭的兔子般跳了起來,神色一片狂喜,連脫在殿內的官靴也顧不上穿,光著腳丫子,一閃身便往宮門跑去,邊跑邊大叫道:“夫人啊,等我來了再生!咱一定要生個品質優良,將來禍國殃民,迷死男人不償命的小棉襖啊!”
楊淩米著腳丫子剛回到家門口,卻見孫獵人在台階下急急的轉著圈,嘴裏不知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一見楊淩急匆匆趕回來,孫獵人大喜,趕忙迎上前去。道:“老公,快!姐姐她快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