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大約有一天的時間,又累又困,終於走到一個山洞前,這洞很淺,我與聰少實在太累了,坐在山洞休息,聰少找了一些雜草生了火。
又從身上摸出一瓶酒,對我晃了晃,這小子還真是關鍵時刻,總能給人驚喜啊,我伸手去奪,他卻趕緊收回了,之後又從身上拿出一瓶。
我倆一人一瓶酒,靠在山洞壁上,就喝了起來,如此寒冷的環境下,這一口酒,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因為隻有一瓶,我都不舍得大口的喝,生怕喝完酒就沒了,我倆靠在石壁上,看著山下,其實雲霧繚繞,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這也如同我們前麵的路一樣,模模糊糊,根本就沒有頭緒,聰少問道:“寧爺,咱們就這麼上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結果怎麼辦?三界可能就真的要毀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回答他,我無法回答,心裏卻在滴血,我在問我自己,如果此時世界將要毀滅,我該怎麼做?
我突然有種想家的感覺,哇山,我很想再回到哇山去看看,父母不在了,我至少可以卻家裏看看,摸摸家裏的老桌子老椅子。
以前對我曾對村裏的人產生極大的憎恨,可是,現在卻沒有了恨,反而多了思念,還有藍澄、小嫣,如果世界真的毀滅了,我最希望的就是能跟她們在一起。
聰少問我在想什麼?我反問他:“如果世界將要毀滅,你希望能跟誰在一起?”
聰少本來笑嗬嗬的看著我,可是我這一問,他的笑容僵在臉上,過了大約十幾秒,他吐了口氣說道:“我誰也不想。”
我又問道:“你沒有愛人?沒有親人?你……”
聰少打斷我的話說道:“寧爺,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人,我沒有人性,哈哈!我他媽的就是個鬼,比跟我提人性好嗎?”
聰少的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站起來,走出山洞,舉起雙手,讓寒風在自己身上吹著,他大聲喊道:“永恒的生命,就是他媽的長生不老,可以看盡人間百態,可以見證一個又一個朝代的興起與更替,可以見證一個個生命的出生與消失。”
說著,他放低了語氣,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之後小聲的說道:“當親人一個個離開,當愛人漸漸逝去,那種劇痛會讓一個人變得麻木,慢慢的就失去了人性,比如我這樣。”
他回頭看著我笑了起來,我能感受到他的孤獨與痛苦,我舉起酒瓶說道:“不是還有朋友與酒嘛。”
我倆相視一笑,剛喝完一口酒,突然,山中傳來一陣強烈的號角聲,那聲音空曠震耳,我也走出山洞去看,這時候,突然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難道是我喝多了?我搖了搖頭,聰少問我怎麼了?我說感覺山在晃動,是不是我喝多了?聰少喊道:“喝多個屁啊,雪崩了,趕緊回洞裏。”
這時候,轟隆聲更大了,我倆躲入山洞中,大雪鋪天蓋地的下了下來,但我知道,這不是下雪,而是雪崩揚起的雪花,大雪在洞門口傾瀉而下,很快便將山洞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