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晚上,春香樓前是一片喧囂嘈雜,到處充斥著馬車顛簸往來的響聲,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停下,排成了一條長龍,男人們談笑風生地走了進去,誰都知道今天有一名叫鈴蘭的女子,即將競拍,她的大名在三天之內早已傳遍了整個丁勿都城。
平時頗為寬敞的大廳內,此時已被擠得水泄不通,待客人們紛紛落座後,卻倏地消失了燈光,四周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卻圖增了新鮮與刺激,有些客人已急不可耐地大聲嚷嚷起來。
這時,一聲美妙輕柔的絲竹之樂如天籟之音般嫋嫋傳來,如一抹淡淡的花香撫平了那些心浮氣躁,又如一股飄逸的風兒吹走了那些喧鬧雜亂,隻留下屏神凝氣的注視與期待。
一束藍光射了下來,傾瀉在十幾米的右側高空,音樂奇跡般地消失了,一個婀娜的身影漸漸地顯露了出來。千愛身穿一條淡粉色的長裙,一邊的裙衩很高,露出整條雪白的左腿,上身穿的是無肩的平領的緊衣,裹住了挺立的胸部與纖細的腰身,從頸的右側至左下掖還綴有一朵朵粉色的大花,她赤著足,指甲上塗滿了粉色的花汁,手腕腳腕處都佩戴係有粉絲的鈴鐺環,臉上隻是稍許地勾畫了眉與眼線,唇上塗了淡淡的粉色唇脂。
台下響起了一陣強烈的歡呼聲,千愛微微一笑,遂跪下身,用手掌及雙膝沿著狹窄的高台,往中間爬去,一陣強烈的風不停地向舞台吹去,裙擺如波浪般左右搖曳著,她****的左腿,在其中若隱若現,漆黑的發絲時不時地吹拂在臉上,增添了一絲悠柔的迷惑,完美的身體曲線在光線的勾勒下就如一朵罌粟般奪人眼球,一行一動時,從手腳腕處傳來的鈴鐺細碎聲似溫泉般清澈無邊,這樣驚險而又大膽的表演,讓台下的男客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待來到中間時,千愛又再度站了起來,此時藍光消失,兩束綠光分別從左右側向中間射來,一個閃爍著冰盈白光的十字架毅然升起,撐開雙手,搭在橫架上,亮開了清脆的嗓音……
一曲已畢,男客們卻依然沉迷於這在粉與白拚湊的氤氳幻境中,留連忘返,癡癡地看著那宛如仙女般在上空紛飛的身影,他們的心神仿佛受到了蠱惑般的震撼,一個個傻傻的,分不情這到底是真還是夢。
原本搭在舞台上的高台已徐徐地下降,燈光暗了將近幾分鍾後,再次出現的千愛卻換上了一襲黑色斑點的豹紋無肩衣,下身是豹紋短褲,翹起的臀部上還帶有一個長長的尾巴,手指的頂端附有亮晶晶的尖指套,頭上精心準備了一個豹耳頭箍,豹耳的內側還綴有亮亮的晶片,臉上的眉峰高凸,在雙眼處畫了濃烈的煙熏妝,還在右眼的下側用紅色勾出一個小巧的愛心,唇上塗抹了厚厚一層深紅色的胭脂。
男客們被這別處心裁的設計驚得有些目瞪口呆了,更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從舞台的下方升起了一根根的柱子,猶如一座牢籠,她雙手懷抱著一根柱子,而後背卻靠著另一根柱子,千愛便兩根柱子之間擺出了一個誇張的S形,眼神撫媚地掠過台下那一張張的麵容,再次一笑,卻猶如一個挑逗的豹女,老辣而又妖異。
千愛激情開唱,嗓音沙啞而又成熟,她驀地拎起一把椅子,砸碎了那幾根柱子,跨了出來,一個男舞伴走上前,千愛遂撅起朱唇,用長長的尖指套輕輕地拂過他的側臉,激得台下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她不停地扭臀,旋轉,抖肩,像火一樣燃燒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魅惑著他們的視野,勾去了他們的魂魄……
“砰”隨著絢麗的禮花在頭頂上綻放,在紛飛而下的煙花雨中,千愛左手叉著腰,挺胸抬頭,唱完了最後那一句高音,舞台上的彩帶飄逸般地灑下,如一曾薄霧迤邐地遮住了她嬌媚的身影,薄霧漸漸散去,男客們驚訝地發現台上的人兒消失了,正當他們怯怯私語,疑惑不解之時,“砰”的一聲,禮花再次上升開放,五顏六色的煙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盛開在天空之中,幾秒鍾後花雨盡落,而千愛早已換上一件素白的長裙,坐在台邊,向著他們全體的人拋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