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天隻覺兩股暖氣流在體內回轉從丹田邁向全身,兩個周期以後,精力返複,神氣清爽。體內燃燒著的傷勢也暫時壓抑住,來得及時,斷天大笑一聲。
蓬蓬燃燒著的戰力隨著斷天站立起來瘋狂地朝四周卷去,斷天雙手一緊,後背上勁力猛地穿透布衣。聲音震天:“哈哈,老道士,臭牛鼻子們,你們沒想到吧,被你們圍攻得喘不過氣來時,我居然得救了。真是老天有眼,借由此機讓你們去接受天帝的洗禮。”
封老大大叫一聲:“不好,斷天魔頭已經恢複過來,定是剛才那小鬼使的手段。快將斷魔頭圍在中間!”
斷天仰天一笑說:“晚了。你們也是強弩之末,而我現在又得恢複。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斷天右手憑空一抽,一個劍把出現在斷天手心,劍把延伸出去光芒隱隱約約。柔和的光線卻似一把利劍,將四周的空氣全數斷開幾個口子。
封老大嘴角一陣抽搐,戰栗地從鼻子裏冒出一個名稱:“承影。”
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
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麵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隻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在《列子。湯問》之中被列子激賞的鑄於商朝後來被春秋時衛國人孔周所藏的名劍:承影。
斷天冷冷地道:“這不就是你們圍攻我的目的麼?哼,現在我使出來了你們就害怕了?”
封老大眼神瞬間變得迷離,承影劍,人間神兵,多少劍客的夢想。
封老大厲喝一聲:“兄弟們,給我將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門歪道殺了,以報天下正道。”
斷天冷橫一聲:“真是可笑,你們正道殺人之前都喜歡說這樣一句話。那我問你,我人人得而誅之,那我殺的那些人,難道就不該死麼?”
封老大道:“邪門歪道不要狡辯,即使當殺也不能由你。”
“不由我?”斷天悲聲道,“不由我,難道還靠你們嗎?”
封老大:“哼,自然有人處置,你卻私自殺人。”
“好,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斷天又道,“我且問你,你們追殺我至此又是為何?”
封老大語氣不改:“當然是滅妖證道。”
斷天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這是他聽到的一個最好聽的笑話,連聲道:“好,好,好。我就讓你們五人證道。”
斷天說完首先發動攻勢,承影神兵不出手則已,出則殺人。任何神兵利器,威力無窮,各自有其靈性,絕非常人可以輕易駕馭。威力越大,靈性越高,更不易控製。出鞘的劍,有如一匹脫韁的野馬,有時是不見血光不收手的。
劍尖四周卷起層層銀灰色的光芒,罡風隨著劍尖所指的方向形成一股股風暴。
封老大高聲叫道:“七劍歸影,封門殺陣!”
七人身影疊在一起,頭頂著另外一人,層層相疊。封老大處於最高位,厲喝一聲:“七劍之位,封門劫殺。”
封老大從頂上向斷天迎麵襲去,劍氣所指,正是承影的罡風。
如果隻他一人,肯定是螳臂當車。
隨著封老大飛身而去,封老二厲喝一聲,有如晴天霹靂:“七劍相隨。”
劍氣直指斷天左肋,劍尖發出逼人的強光。
隨即是封老三,劍光劃破沉悶的空氣,直向斷天的右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