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接過柳溪瀾遞過來的茶盞,看向地上跪著的劉書生,“說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為何要擅闖我相府?”
看著柳靖眼中的神情,劉書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回相爺的話,今日一早小的收到了一個小廝給我的錦帕,上麵寫著,寫著。”說不下去了,劉書生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柳溪瀾,隻見柳溪瀾笑著看著自己,頓時打了個冷顫。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寫著是大小姐約我此時在她房中相見,我沒想那麼多,就想著若是能攀上相府這樣的高枝兒就不怕沒有好的前途了,我就來了。”
柳靖皺了皺眉,大怒,“放肆!本相的女兒也是你這樣的市井無賴可以肖想的嗎?!”說罷回頭看了身旁的女兒,接著對劉書生道,“你把那個錦帕給我拿出來,我看看。”
“你們幾個,去搜他身,把錦帕找出來。”柳溪瀾對門口的幾個護院吩咐道。
幾個護院將劉書生身上翻了個遍,找出了那方錦帕,遞給柳靖,柳靖看著錦帕上的字,眉頭皺的更緊了。
柳溪瀾見狀,笑著對柳靖說道,“爹,您把錦帕給女兒看看。”接過柳靖遞過來的錦帕,看著錦帕上熟悉的字體,柳溪瀾笑了。
“女兒,這。”柳靖猶豫的開口,“女兒啊,你該不會是糊塗到真的看上了這個無賴吧,爹看這上麵的字體確實是你的啊。”
柳溪瀾笑了笑,“爹,您說什麼呢?這怎會是女兒親手寫的呢,雖然字很像女兒的,但是,女兒之前溺水一直感染風寒,知道今天傍晚才醒過來,正午的時候大夫還來為女兒診治過。再說了,這樣材質的錦帕,我記得,之前老太太好像賞了表妹一方錦緞,就是這樣的。”
柳夢嵐站在一邊臉色煞白,怎麼就忘了這件事。而且她不是早就醒了嗎?
“夢嵐,你是不是需要給我解釋一下?”柳靖沉著臉轉向一邊的柳夢嵐。
柳夢嵐拿過那方錦帕,小心地解釋道。“舅父,夢嵐也不知啊,夢嵐的這方繡有牡丹的錦帕早就丟失了,我身邊的丫鬟小廝都知道啊,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如此害表姐。我自小就生活在相府,怎會做出這等事呢?”說完眼中還有了霧氣。
白蓮花啊白蓮花,柳溪瀾感歎道,就這演技,就這惹人憐愛的模樣,標準白蓮花。“爹,我覺得也不太像是表妹,說不定是外麵有人惡作劇撿了表妹的錦帕想要同時陷害我們兩人呢。不如今日就先懲治了這個登徒子,待以後在慢慢查。”
柳靖想了想,“行,就依你吧,夢嵐啊,你別介意,舅父隻是循例問問而已,並非真的懷疑你。”說罷對著幾個護院說,“你們幾個給我把他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扔出去。”
“多謝舅父信任。”柳夢嵐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楚楚可憐道。
柳靖點點頭,“瀾兒啊,那爹就先回去了,你好生修養,別再讓病情反複了。”
“好的,爹,女兒知道了,恭送爹。”說罷將柳靖送了出去。待到人都走光了,柳溪瀾讓錦思在門外守著,這才轉身看著桌邊施施然倒茶喝的柳夢嵐。
柳溪瀾笑了笑,下了榻,慢慢地走到柳夢嵐身邊,低聲道,“怎麼?看見人一出去就不裝了?你演的還挺好的。”
握緊手中的茶杯,柳夢嵐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姐姐這戲演的比妹妹好多了,既然都知道,為何不直接拆穿我?怎麼?是沒有證據吧?”說著起身正對柳溪瀾,“還是說你自己也明白,這事兒鬧的太大,也不會有人信你,隻會認為你是發燒給燒糊塗了。柳溪瀾,這次沒有整死你,還有下次,你別想找老太太和舅父給你撐腰,這麼多年我的經營可不是白費力氣的!”
“證據?這東西就算有我也不會用,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相府的正牌大小姐,我想動你不需要經過老太太和我爹。”柳溪瀾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狀似柔弱的女人,“隻不過,我看在這麼多年你在老太太麵前還算孝順的份上,先放你一馬,至於以後你最好安分守己,然後安安份份地找個好人家嫁了。否則再被我抓住你想對我不利,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