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我打開了家裏的防盜門,卻意外地看見玲挺著大肚子,一步一步地從房裏走出來,對著我大為不滿地說道:“你怎麼又這麼晚才回來?我已經有九個月身孕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早點回家照顧我呢?我挺著大肚子,會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啊!”
我覺得很不耐煩,於是吼道:“你的話怎麼那麼多呢?我每天忙生意,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我很累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的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玲憤怒地指責我:“你累?你在外麵玩就不累了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經常晚回家就是在外麵有女人!”說著她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一見她這樣,我再大的怒氣也沒了。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哎呀,我的好玲啊,我這是去工作呀,你別往壞處想,我對你是一條心啊,我連夜總會都不去,哪會在外麵有女人呢?我這麼努力工作,也是為了我們孩子的將來嘛!”
玲滿臉狐疑地問:“是這樣嗎?”
我輕輕地撫摸著玲的肚子,小聲地答道:“當然啊。”
我說著便把玲摟在懷裏,正當我為自己又一次成功騙到了玲而沾沾自喜時,赫然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媽媽,他騙你的,你別相信他。”
我猛地站起來,驚愕地看著玲,打著哆嗦問:“你,你……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玲滿臉疑惑地問:“你怎麼了?沒事吧,哪有什麼聲音啊?”
“媽媽,他在說謊,他騙了你。”我又聽到了剛才那種恐怖的聲音。
我顫巍巍地問:“我們家……有……有孩……子嗎?”
玲更加不解地問:“沒有啊,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又喝多了酒?”
“你騙媽媽,我不會饒過你的……哈哈哈……哈……哈……”那種此起彼伏的恐怖聲音不斷地傳進我的耳朵裏,可是玲卻什麼也聽不到。
“啊——”我大叫一聲給自己壯膽,“誰誰誰……誰啊……快出來……誰呀……出來啊!”
我的神情讓玲開始害怕起來了,她結結巴巴地問我:“你……你……你怎麼了?別嚇……我呀!”接著她就慢慢地向我走過來,此時我若隱若現地看到了玲肚子裏的胎兒正用一種哀怨的目光盯著我看,還一邊揮手一邊向我走來。
我激動地大喊:“別……你別……過來……別啊……”
這時玲剛好來到我麵前,正準備扶我起來時,我仿佛又看見胎兒的目光變成了憤怒的眼神,還聽到他在叫:“我要殺了你,你死定了……你騙媽媽……我殺了你……哈哈……哈……哈……”
我的情緒不受控製了,不停地大喊大叫。這時玲也被我的行為嚇得不知所措了,躲在了角落裏。從那天之後,我再也不敢以工作為借口出去鬼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又過了一個月,玲快要生了。在胎兒出生那天,我不敢陪伴在玲的左右,生怕再次聽到那恐怖的聲音。
胎兒出生兩天後,玲想讓我見見自己的親生骨肉,於是一大早就把我叫到醫院,抱著嬰兒給我看。我一看到玲手中的嬰兒,就感覺有一股寒氣直躥腦門。我看到那個嬰兒陰險地笑著,惡魔般地叫道:“你死期到了,你敢騙媽媽,你要死了,哈哈哈……”
又是那天晚上那噩夢般的聲音,我雙手捂住頭,情緒開始失控,語無倫次地說:“住口……不……不……不……你不要……啊……”
看著那孩子陰險的笑容,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發了瘋似的拚命往樓下跑。在跑到最後一層樓梯時,我腳下一滑,向後一仰,“砰”的一聲悶響,我的後腦勺重重地撞到了台階上。我隻看到眼一片鮮紅,還有那個嬰兒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