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手腳冰涼地看著陳順走進了公堂,跪在了自己的身邊,深深地朝著縣太老爺磕了一個頭。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縣太老爺眯著眼睛看著陳順。
“草民陳順,叩見縣太老爺。”
“你有何冤情?不妨細細說來。”縣太老爺摸了摸胡須,看著陳順。
陳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縣太老爺聽完之後,勃然大怒,沉聲對黃老板說:“大膽黃老板!沒想到你不僅陷害同行,甚至還欺侮良家婦女!”
“簡直是狗膽包天!”縣太老爺的臉色陰沉,看向黃老板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秦湘這個時候有不忘記火上添油,“稟告縣太老爺,剛剛黃老板還口出狂言,說小小的官府奈何他不得,簡直就是蔑視官威。要是以後每個人都像黃老板這樣,縣衙的威信何在?還望縣太老爺嚴懲不貸!”
秦湘一字一句說著,臉上滿是嚴肅。
李員外也希望水更渾一點,也適時地插話說:“縣太老爺,這黃老板呢,前陣子先是想要欺侮李某人的內室,現在又欺騙我買下他不要的鋪子。這種人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李員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相信縣太老爺一定有自己的判斷吧。草民也就不插嘴了。”李員外說完之後,就退下了。
黃老板這下子真的是牆倒眾人推了。
不僅自己的合作夥伴沒有向著自己,就連自己的家仆都沒有向著自己。
這下子,黃老板可謂是腹背受敵,舉步維艱了。
至於縣太老爺,臉色早就黑得跟能滴出墨汁一樣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黃老板平時雖然老奸巨猾,但怎麼都隻是生意場上的手段罷了。
可是沒想到,這黃老板竟然連人命都敢害了。
這還是發生在自己管轄的縣裏,要是自己沒有處理好,被捅到了朝廷,那到時候自己的烏紗帽怕是都不保了。
這麼想著,縣太爺又是後怕又是憤怒,他盯著黃老板,沒有說話。
就在這些人沉默的空檔,一個小乞丐趁人群沒注意,跑向了黃老板的家裏。
“黃夫人,出大事啦!你還不趕緊去縣衙看看!你再不去的話,隻怕黃老板連你們家的宅子都要送給縣太老爺啦!”
小乞丐在黃老板的家門口大喊。
黃老板最怕的就是老婆,他家裏的家產幾乎都是黃老板的老婆在管著,而這黃老板的老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守財奴。
“什麼?那個敗家玩意,怎麼會把我家的家產都送掉呢?不行,老娘要去縣衙看看去!”
黃夫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帶上了平日用來給黃老板跪的搓衣板。
就在縣太老爺終於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公堂外麵突然開始了吵吵鬧鬧。
“姓黃的,你給我出來!你又做什麼醃臢事情了?為什麼連家裏的財產都要賠出去!”黃夫人也是個彪悍的,不顧大家的勸阻,衝進了公堂。
縣太老爺早就聽說過了黃老板家的母老虎,現在一看,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黃夫人跟那些大家閨秀完全不搭邊。
“這……夫人,夫人你怎麼來了?”黃老板看著自己的夫人過來,又驚又懼,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呢?
“你這個挨千刀的,又在幹什麼?怎麼人家跟我說你要把家裏的財產全部都捐出去?” 也顧不得這是在公堂,黃夫人潑辣地擰著黃老板的耳朵,“你這是做什麼?啊?家裏的錢很容易攢嗎?”
見到黃夫人這樣子,縣太老爺隻覺得一陣頭疼,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大膽民婦,擅闖公堂,來人,拉下去打十個大板!”
縣太老爺這麼一出聲,黃夫人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公堂,不是在街上,可是怎麼黃老板就到了公堂上了呢?
黃夫人立刻跪了下來,“縣太老爺,民婦知罪,這十個大板下來,民婦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啊!而且民婦身懷六甲,實在是不能受這十個大板啊!”
聽到了黃夫人的辯解,縣太老爺點了點頭,“那就讓黃老板代為受過。”
本來黃老板的心情就十分複雜,現在突然又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一下子,黃老板受不了這種刺激,暈了過去。
黃老板就這麼被拖下去行刑了,而黃夫人還是不明所以地看著縣太老爺。
“縣太老爺,我們家當家的究竟是做了什麼,要把全部家產都捐出來啊?”
見到黃夫人市儈的樣子,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搖了搖頭,現在關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自己的家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縣太老爺很明顯也發現了這點,他看著黃夫人,沒有回答,“閑雜人等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