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可笑。”
陳五六出現在牢房外,“有些事你看到了,卻不懂。”
牢房內的對話除了當事人,便隻有陳五六和秦湘知曉。
“這金千……”秦湘斟酌著,“日後是個可用之人。”
小子膽大心細,隻是沒什麼上進心。
“周滿那兒有什麼動靜?”
“聽說是生了病,閉門不出了。倒是他的手下人在西京裏搜尋,看來很重視周老三失蹤一事。”
“那就……繼續等著吧。”秦湘笑了笑:“就這麼一直急下去,才有好戲看。”
周滿都快急瘋了,不得已求助了周徹。
“你說的那周老三,是父親給你的人?”
“是。”
周徹道:“你派他去做了什麼,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周滿還想隱瞞,可一看周徹的表情,隻得將已經打好腹稿的話咽了下去。
“不用找了,人肯定在秦老板那兒。”周徹拂了拂衣袖,起身。“我會親自去一趟向秦老板致歉。”
“這……”
周徹走到門口,回身看了周滿一眼,笑了:“父親已經老了,我不能再做錯事了。”
不等周滿反應,他便直接離開。
半月後,周家主病重,周家老祖宗定下二公子為繼承人。
同一時間,京城。
皇帝敕封虎威將軍為潁國公,並令其督促太子。
新任潁國公一時間成了熾手可熱的紅人,送上門的帖子如雪花一般。
秦湘被他攪鬧的煩悶,恨不得理解將人趕出門去。
“我可不想把自家變成菜市場。”
男人擁住懷中的妻子,安撫道:“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消停了。”
皇帝癡迷丹藥,太子監國。
世人皆知,京城裏的風向變了。
王公公再一次走進皇帝的寢殿,是在一個午後。
老皇子剛服下丹藥,正同兩名年少的宮女玩樂。見他進門,連眼皮都沒抬。
王公公奉上折子,道:“陛下就不上朝,百官中已有流言。”
“流言?”皇帝笑了:“朕乃天子,誰敢質疑。去將那傳了話的人拔掉舌頭,丟到宮門外以儆效尤。妄議皇家大事,乃重罪。”
王公公咽下口中的說教,拱手離去。
他人離開了,消息卻直接送了東宮。
太子手執棋子,久久沒有落下。
末了,他看向逐漸步入黑暗的天色,沉沉的歎了口氣。
京城緊張的氣氛,絲毫沒有影響到各家的夫人,她們依舊揣著銀子,行走在各家的鋪子,並積極的為秦湘創造收益。
直到有一日,喪鍾鳴。
正在做事的人,紛紛停下動作,看向皇宮的方向。
天子,薨了。
天子死的很突然,也很不體麵,他是赤條條的死在了年輕的宮女身上。
這等死法,實在令人不恥。
太子動怒,直接令人斬了妖道。
又過半月,天子下葬,太子登基。
西延新任的國君與先皇不同,他的手段看似柔和,實則布滿陷阱。在對待敵人上,也從不手軟。
但他也有溫柔的一麵,他不像先皇高高在上,不懂黎民之苦。他時常會微服私訪,看盡民間百姓苦楚。
而王公公一直伴隨左右,見新君一步步成長,終於露出了個欣慰的笑容。
幸好,他選對了人。
先皇一死,十公主便沒了指望。
她在宮中歇斯底裏,甚至指著老天咒罵,責怪先皇為什麼不早立下聖旨為她賜婚。她甚至直接衝到太後宮中,斥責她。
哪知就這麼不湊巧,新君正在陪太後說話,不妨被十公主衝撞了。
外人不知道那日鳳儀宮發生了什麼,但之後十公主被趕出皇宮,送到了一座庵堂休養。
與六公主的‘休養’不同,十公主所去的乃是一座苦楚之地,一輩子是別想離開了。
入冬時節,秦湘再一次見到了周徹。
他以周家主的身份代表周家退讓,周記與秦記達成合作。
次年,秦湘早產生下一子。
洗三時,林戰帶著禮物親自登門。
“有為兄在,不會任人欺辱於你。”
秦湘不解其意,但之後她聽說一件事。
陳禦史府中的四小姐不甚跌入荷花池,直到第二日才被人發現,人都凍硬了。
她早產是因為驚馬,可那馬匹一向溫順。事後,陳五六調查得出馬是被人喂了會狂躁的藥物才會發狂。
原來竟是陳四小姐……可秦湘不明白,她和陳四小姐一向交際,她又為何要害她?
這些,大概隻能歸結為一個未解之謎了。
“相公。”
“嗯?”韓雲霄抱著兒子,輕輕晃動。
“此刻,我覺得很幸福。”
韓雲霄一怔,而後笑了:“我,亦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