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覺得自己看不厭她這雙眼睛,看一輩子都看不厭,心裏的不舍漸漸堆積,他強迫自己別過頭去,大掌卻輕輕蓋住她那一汪如秋水的眼睛。
“周沉…”
“嗯?”
“你是不是…老覺得…我還是個孩子?”
“沒有…”
這丫頭真會挑時機,居然在這種時候問他這種問題,讓他怎麼回答?搞得他好像在犯罪一樣。
“別老是……把我當孩子……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
她這副誘人的樣子怎麼會是孩子呢?明明全身上下都是蠱惑和魅力。
“那我不是孩子是什麼?”她又開始調皮,隨著他的旋律迎合,卻故意問他這個問題。
周沉笑得奸詐。
“是小野貓!”
“才不是!”她發狠似地將腰腹一弓。
周沉被弄得悶哼出聲。
“重說,我是什麼?”
“是…女人…”
“誰的女人?”
“我的…”
“你是誰?”
“周沉…”
何歡這才得意,抱住他的頭親吻,在他耳邊說:“記住了,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周沉的女人……”
……
兩人折騰了半夜,終於精疲力竭,雙雙倒在床上,何歡將頭枕著他的小腹,沒有去洗澡,似乎誰都不想這麼快把彼此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衝刷掉。
月亮已經換了方向,從窗口的左邊移到了右邊,何歡嬌嫩的身子橫在那裏,像是被撒了一層晶瑩的雪。
每當這種時候周沉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太過腐朽,而她卻是那麼鮮活鮮嫩。
他們之間差了整整21年。
21年啊,這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數字。
“何歡……”
“嗯?”
似乎他們之間總是習慣這麼安靜又服帖的對話。
他喊她的名字,或者她喊他的名字,對方柔柔的答應,不急不迫,等待對方說下去。
可是這次周沉卻愣了很久,久到何歡抬頭提醒他。
“說啊,你喊我什麼事?”
周沉想了想,將何歡從小腹上拉上來,摟到自己懷中。
“這次回去之後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現在還說不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
何歡也不多問了,反正她潛意識裏就很聽他的話,百分百信任,百分百順從。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歡愉留下的熱度散了一點,周沉才半開玩笑地問:“抱歉,把你的皮撕破了。”
“沒關係,家裏還有。”
“還有?”
“嗯!瑋彤那時候給了我好多呢,上回的兔斯基,這次的貓女郎,對了還有豹紋的,要不下次我們試試豹紋的?”
“……”周沉一時沒接住,劇烈地咳了起來,“還是別再試了,給我好歹留點命吧!”
“哈哈哈…多大點出息呢你!”
……
何歡在維也納呆了兩天,周沉需要返回德國處理工作,兩人還是共同先飛到慕尼黑,再在機場分開。
周沉轉機飛柏林,何歡轉機飛鄴城。
依舊是淩晨的航班,兩人的登機口在不同的樓層,隻能在電梯門口道別。
“飛機上注意休息,落地後給我來個電話。”周沉揉著她的劉海交代。
何歡別過頭去,不讓他揉。
“知道了,你也是,別老顧著工作,注意身體。”
“嗯。”周沉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替她檢查了一遍護照和機票,“去吧,路上小心,我下周就回去了。”
何歡依依不舍地轉身,進了電梯,朝他揮手。
電梯門闔上的那一瞬間,周沉突然按住電梯,門迅速彈開。
何歡一陣欣喜,問:“怎麼了?”
周沉想了想:“最近藥你都有按時吃嗎?”
“藥?什麼藥?”何歡一時沒聽明白,愣了幾秒才回神,不知為何心裏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怎麼?沒有吃?”周沉語氣明顯變得急躁,“我們最近幾次都沒有做措施,你應該也不在安全期吧。”
何歡撲捉到他眼裏的不確定,苦笑一聲:“吃著呢,沒有停。”
“那就好。”他似乎鬆了一口氣,“我隻是問問,你下去吧,晚點電話聯係。”
“好!”
何歡這次主動按上了電梯門,笑容隨著電梯的下降而漸漸在臉上消失。
為何她總有種預感,她會抓不住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