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撿起一旁的木棍戳了那人兩下,發現他還有反應,不由更加驚奇:“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動,沒想到他的求生意誌如此強烈,真是讓人佩服!”
金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佩服的?將他綁了帶回宮,看皇妃怎麼處置他!”
金子往那人嘴裏塞了一顆藥丸,然後讓人將他拖上了馬背,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宮。
當金子將人扔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不由吃了一驚,我辨認了很久才辨認出這人是誰。
“他是……範雲謙?他不是被沈雲汐扔在後山喂狼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城外的小樹林裏?”我奇怪地又多看了兩眼。
範雲謙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牙印,一條小腿更是被咬得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隻有幾塊肉零星地掛在上麵,看上去十分可怖。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同時捂住了口鼻道:“不管如何,範雲謙對我們已經沒有價值也沒有威脅了,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看樣子應該是活不久了,找個地方讓他等死吧!”
我正要轉頭離開,地上的範雲謙突然發出了如同野獸般的嘶吼:“歐陽曉曉!”
我嚇了一跳,立即止住腳步轉頭看他,範雲謙極其緩慢地抬頭,他的臉上全是被狼抓出來的痕跡,長長的幾條,血肉模糊。
他的眼珠子也被狼咬去了一顆,另一顆則轉動著盯著我看,看得我脊背發涼。
我吞了吞口水道:“你還活著?”
範雲謙咬牙堅持道:“我不僅活著,我還要報仇!”
金子立即站在我跟前拔出了寶劍對著範雲謙就要砍去:“醜人多作怪,想要傷害皇妃,不如先去見閻羅王吧!”
“你不能殺我!”範雲謙嘶啞著嗓子大喊,“因為隻有我才能殺了沈雲汐!”
他的話音剛落,金子的劍正好停在了他的鼻尖上,鋒利而冰涼的劍鋒貼著他的鼻尖,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從鼻尖上傳來,反而引得範雲謙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很是恐怖,沙啞中帶著一絲絕望:“我和沈雲汐一起扶持大長老,沒想到她竟然敢這樣對我,這口氣就算下了黃泉我也咽不下,所以我一定要殺了她!”
他的語氣充滿了恨意,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到渾身發抖才說完了這一句話。
我和金子對視一眼,金子收回了劍,我問道:“你要怎麼殺沈雲汐?沈雲汐行蹤飄忽,又有大長老全力保護,就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的具體方位,你憑什麼殺她?”
範雲謙從牙縫中吐出四個字:“血巫之術!”
在場的幾人都是渾身一僵,尤其是我,我深受血巫之術的殘害,一聽到這四個字我已經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
範雲謙知道我的擔憂,他高聲道:“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傷害你,因為隻有你活著才能讓沈雲汐如鯁在喉!我的武功被他們廢了,身體也被狼吃得差不多了,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你必須幫我!”
金子立即搖頭道:“範雲謙這人詭計多端又心思難測,他上次就是用苦肉計引我們上當的!皇妃,我們不能再輕易地相信他了!”
她湊近我的耳朵道:“況且主子受了內傷,需要調養,恐怕無法護著皇妃。黎小天又因為他父親的慘死將自己關在房中,誰都不肯見,也不肯說話。血巫之術可怕至極,皇妃受過苦楚,難保他再次啟用的時候不會連著皇妃受罪啊!”
金子看向我的小腹道:“皇妃,您要為小主子多考慮考慮,萬萬不可再冒險了!”
金子說的正是我心裏想的,我輕輕撫摸著小腹,點頭道:“將他拖下去吧!”
範雲謙沒想到我會不答應,不由焦急了起來:“歐陽曉曉,你不想殺沈雲汐嗎?現在刀就在你手裏,你怎麼能退縮呢?她把你害得那麼慘,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你難道不想讓她下地獄嗎?”
見我一直撫著自己的肚子,範雲謙喊得更加大聲:“你要是現在不鏟除了她,等她生完孩子,會讓黎族的人用融血術將你的孩子殺死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等到那血色的一天降臨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