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主中毒了?公主,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適,微臣立即去請禦醫來給公主診治。”夜鶯首先想到的不是追查是誰所為,而是擔心淩小染的身體。
淩小染心裏湧起一抹感動,從夜鶯的表現看來,她的毒確實是在夜鶯出宮之後、她穿越之前中的,“昨天誤打誤撞飲了桃花酒,已經將體內的餘毒全部逼了出來,夜鶯,本宮跟你說這事不是讓你打草驚蛇的,我要你好好留意永福宮裏的宮女太監,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人給我投毒,目的絕不是想要我的命那麼簡單,她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是公主,微臣會立即著手將永福宮裏的宮女太監監視起來,倘若有個風吹草動,微臣會第一時間來通知公主。”夜鶯拱手應命。
“此為其一,還有一件事,你去調查一下蘇老嬤嬤及與婉如交好的人,我覺得婉如進宮這事很蹊蹺,一定要徹查。如今三國鼎立,宮裏有一個半個奸細也不足為奇,經過此事我不能任由她們繼續躲藏在後宮中,留著她們遲早都是禍害,這次她們敢向我投毒,那麼下次也必會向皇兄下殺手。”
淩小染臉上閃過一絲疲憊,她並不想算計任何人,可鳳詡國內憂外患,什麼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塊肥肉,鳳詡國一旦完蛋,她也會跟著完蛋。還有皇兄表麵雖對她好,可是卻幾次三番的試探她,可見他對她一定存有戒備之心,而玄羽似乎也是基於某種目的才刻意接近她。
看來在這皇宮裏,什麼真情都是天邊的浮雲,看似存在,卻遙不可及啊。
------------
風輕雲淡,和風送暖。
淩小染獨坐在秋千上,春日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以手托腮,失神的望著天上自由飛翔的小鳥。
夜鶯領著思悠然站在離秋千架十丈遠的地方,對思悠然道:“思小姐,公主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太好,你能來看她真是太好了。”
“公主怎麼了?”思悠然發現淩小染的背影充滿彷徨與無助,她關心的問道。
夜鶯卻隻是衝思悠然淡淡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思小姐,請。”
兩人行至淩小染身畔,夜鶯輕聲道:“公主,公主,您瞧瞧誰來看你了?”
半晌淩小染才回過神來,看到思悠然時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跳下秋千,“是悠然來了,走,我們回內殿去,夜鶯,讓人備茶水果點端上來。”淩小染說完熱情的拉著思悠然的手向內殿走去。
兩人邊走邊敘著話,“那天一別後,我一直盼著你能來宮裏看我,可是一晃幾日過去了,你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本想去大學士府上找你玩,又怕大學士顧慮禮儀,反而攪了興,好在你還記得我這個朋友,知道來看看我。”
“染兒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也是日盼夜盼著能進宮裏看看你,可是宮廷守衛森嚴,沒有你們的召見,我們是不能隨意進出皇宮的。”思悠然說這話時眉宇間輕輕的攏上了憂愁。若非今日皇上召見,她又豈能進宮來?
“原來如此,我日日憂心著你會忘記我,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矩,悠然,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向皇兄討塊腰牌送給你,到時你就能隨意進出皇宮了。”思悠然是她在這個時空裏結識的第一個朋友,說什麼她都要維持好這份友誼。
思悠然聞言腳步一頓,她端端正正的跪下給淩小染行了一個大禮,神情淒楚的道:“公主,臣女有一事相求,還望公主成全。”
淩小染愣了愣,慌忙去扶,“悠然,你這是做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做什麼行如此大禮?”
思悠然卻掙脫了淩小染的手,又向她磕拜了一下,才道:“素聞公主深得當今聖上的寵愛,但凡是公主所要求的事,聖上皆會應允,臣女所求之事就是請公主勸說皇上收回聖意,臣女對新科狀元實在無愛,請皇上收回成命。”
淩小染愕然的盯著思悠然,那一日在臨波亭中,她得知思悠然的小女兒心思,本想為其做媒撮和一對鴛鴦,但卻因諸事而拖延下來,沒想到皇兄卻已經有了主意。
“悠然,你先起來說話。”淩小染將思悠然扶起來,瞧她紅唇輕抿、眉宇含愁的模樣,頗有幾分沉魚落雁的資容。
“不,公主不答應臣女,臣女就長跪不起。”思悠然倔強的道,皇帝賜婚本是天大的榮寵,可對於她來說卻是噩耗,她並不愛鬱天馳,又如何甘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