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麼了?”夜鶯見狀急忙拍撫著她的背。
淩小染搖搖頭,看著盤中的水晶葡萄,她腦海裏突然飄過一個極詭異的想法,但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被慌慌張張跑進來的婉如給打斷了思路。淩小染抬頭淩厲的瞪著婉如,“什麼事這麼慌張?”
婉如被淩小染淩厲的神情給駭了一跳,她急忙跪下道:“公主,是聶遠大將軍求見公主。”
“聶遠?他來做什麼?”淩小染頭疼的道,不久前思悠然前來求見是為了他,而他現在來求見又是為了誰?
“奴婢不知,但是瞧著大將軍的神情,似乎是有重要的事,公主,您要見見嗎?”婉如謙卑的道。
淩小染撐著下巴暗忖,前後見這兩個關鍵人物極為不妥,要不然到時候思悠然退婚成功,鬱天馳知道其中真相,怕是要怪她多管閑事,說不定還會遷怒於聶遠,想了想,她道:“不見,你跟他說本宮今天累了,什麼人都不想見。”
婉如跟夜鶯同時愣住,但夜鶯很快便明白如今的公主怕是對大將軍沒那份心思,而婉如卻不知她心裏是作何想的,愣了一下她才道:“是,奴婢這就去回大將軍話。”說著直起身退出殿。
淩小染見她走得極慢,她沉思了一下,便揚聲道:“罷了,你請大將軍在大殿上稍坐片刻,本宮待會兒便去。”
“是。”婉如欣喜的應道,然後就似怕淩小染突然反悔似的,快速的退出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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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染在內殿磨蹭了一會兒才起身向大殿走,在珠簾後靜立了一下。抬眼望去,大殿上,一縷陽光打在聶遠頎長的背影上,將他的身影拖曳得很長很長。
淩小染撩開珠簾走了出去,或許是珠簾的響動聲引起了聶遠的注意,他回過頭來,見到淩小染時眼睛裏閃過一抹熱切,但最終卻沉穩的道:“末將見過公主。”
“無須多禮,大將軍請坐。”淩小染指了指左側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而自己卻走上主位,“大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聶遠閃亮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他側頭掃了一眼大殿上靜立的宮女,淩小染會意,“夜鶯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公主。”一眾宮女魚貫而出。
淩小染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側頭對聶遠溫婉的道:“大將軍,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夜鶯是自己人,不用防著她。”
聶遠略帶憂傷的望著淩小染,低聲道:“染兒,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啊?”離得遠,淩小染沒有聽清,她想了想,隨意的問道:“大將軍,近日京城可有什麼變化?”
“京城很平靜,各方勢力都平衡發展,可不知為何,新科狀元突然棄了恩師改投衛安王爺門下,近來行走得甚為緊密,染兒,我們是否要防?”聶遠雖常年在外,但京中的眼線也不少,所以京城一有風吹草動,他就一清二楚。
“新科狀元棄恩師改投衛安王爺?你可知道是因為何事?”淩小染詫異的道,鬱天馳曾拜在秦宰相這事她是知道的,但是他一朝奪冠便棄了恩師,這樣的人人品實在不怎麼樣,無怪乎思悠然不肯下嫁於他。
“據說鬱天馳在花朝大會上看上思大學士的掌上明珠思悠然,衛安王爺力保這門婚事,婚事促成之後,鬱天馳就立即改投衛安王爺門下,秦宰相曾當眾指責鬱天馳忘恩負義,而思大學士對這門婚事也頗有微詞,似乎是瞧不上鬱天馳的人品。”聶遠不屑的道。
淩小染暗忖了一下,“大將軍,你如何看待此事?”
“衛安王爺此番做為無疑是在豐滿自己的羽翼,秦宰相權傾朝野,就連皇上也忌憚他三分,衛安王爺未進京前,秦宰相可謂是一手遮天,可自從兩方勢力形成之後,衛安王爺日漸壯大,而秦宰相的勢力卻日漸薄弱,染兒,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如果秦宰相的勢力一旦要瀕臨瓦解之時,他必會全力反撲,等他與衛安王爺兩敗俱傷,我們就可坐收漁翁之利。”聶遠冷笑的道,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他倒要瞧瞧,誰才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