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
勃然大怒間,皇上將那團已經揉爛了的紙,用力砸在了腳邊,風太大,險些吹跑,一旁的侍衛趕緊撿起,戰戰兢兢送到了祁靳之手上。
那上麵的確是崔太師的字,前麵寫的,無非是他認為太子繼位,才更加符合正統。前麵的內容,尚且看不出什麼問題,可再往後麵一看,所寫的內容,即刻令人脊背發寒!
崔太師在上麵詳細羅列著,這段時間他在暗中調查,所調查出的驚人事實。
上麵詳細記載著,祁靳之在回到蒼德的這段時間,與百安的聯係從未斷過,羅列出的證據,無一不證明著,祁靳之與慕長歌二人,一直有親近百安,背叛蒼德的心!
而祁靳之之所以給了百安如此多的好處,為的,就是想在奪位失利之後,可以借助百安的勢力,在祁悠奕還沒坐穩皇位之時,來個謀朝篡位!
“朕始終以為,你才是朕最值得驕傲的那個皇子,可朕萬萬沒想到,你心底裏竟存了如此歹毒的念頭!謀朝篡位,篡的是蒼德百姓的安寧!你心中隻有皇位,並無百姓,朕若真把皇位給了你,才是死不瞑目!”
“你真是、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皇上的手,絕望地抬了起來,就在他那因為憤怒失望而顫抖的眼神中,皇後母子三人暗中相視一笑。
這一局,到底還是他們贏了!
“來人!把他們二人拖下去!押入死牢!”
又一次聽到死牢二字,祁悠冉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冷笑,陰惻惻看向了慕長歌。
上一次,她能夠從她手裏溜走,這一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她想要她死,她就得死!
假惺惺靠近過去,祁悠冉麵上裝出一副悲戚的模樣,“你是寧安的妹妹,原本,看在寧安的麵子上,我說什麼也應該保下你這條命。可你實在糊塗,竟然跟七皇兄一起,幹出了這樣的糊塗事,我就算再怎麼想要保下你這條命,恐怕也是不成的了。”
祁悠冉看著她,她想要看她跪在地上,對她哭喊求饒,她就是想要看她狼狽至極的樣子!
然而,她預想中的一幕卻並沒有出現。
眼看侍衛都已經要靠近過來了,慕長歌的眼底卻挑起了一絲冷笑,櫻唇輕抿,“八公主難道以為,隻憑這,就能讓我們兩個萬劫不複麼?”
“我看你還是少嘴硬的好,被投入死牢的人,下場究竟會怎麼樣,可是沒有人回去在意的!”
“是麼?可今天會進入死牢的,未必會是誰!”慕長歌微微一笑,眸光卻似刀鋒般凜冽,一手取下祁靳之手中的信,不卑不亢地看向皇上,“啟稟皇上,長歌認為,太師的信是被人動過了手腳的,並不可信!”
祁悠奕嗤笑一聲,怒道:“還想垂死掙紮麼?你從百安來,當然不清楚,可我們都知道,師父他在出門前,一定會把自己寫過的東西檢查一遍,再帶在身上,要是真被什麼人動過手腳,他第一個就能看出來,怎麼可能還把這一份帶在身上!”
“要是太師大人根本就沒察覺到,他帶在身上的這一份,已經被人給動了手腳呢?”慕長歌展開那張紙,“還請皇上給長歌一個機會,倘若長歌不能證明它被做了假,再將我們押入死牢也不遲!”
“父皇。”祁靳之也衝皇上深深行了一禮,“這些年,父皇對兒臣的器重,兒臣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裏。兒臣捫心自問,從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對不起父皇,抑或對不起蒼德百姓之事。還望父皇能夠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不怕死,卻也不想平白無故便擔負了這罪名!”
洛妃早已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跪拜在皇上麵前,隻是哀哀流淚,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皇上的視線,一點點掃過他們,最終,還是不忍於洛妃的眼淚,“好,你既然言之鑿鑿,說崔太師帶在身上的,是已經被動過手腳的,那你就找出證據,證明給朕看!”
“能夠證明,朕自然會放了你們,可要是不能,欺君之罪,更是罪無可赦!”
“父皇?”祁悠冉麵色一震,不甘心地咬緊了下唇。
都已經到了這地步,皇上卻還是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說到底,他的心裏,還是在偏袒著這個七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