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一路跌跌撞撞往雲坤院跑。
她知道,淩千燁一向厭惡沈碧芊,隻有他能護住自己。
可沒想到,跑到雲坤院之後,卻發現王爺還未從宮裏回來。可一扭頭,沈碧芊已經帶著小桃走了過來。
那一刻,張媽比見了鬼還覺得可怕。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找二夫人。這府裏除了王爺,就是柳月兒當家。
想到這裏,張媽便抬腿往香翠園跑。
此時,柳月兒剛剛看病回來,人虛弱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
無雙被沈碧芊打殘,已回下人房醫治,眼下身旁無人,也不知沈碧芊有沒有被王爺打死。她正想差人問問幽水居的動靜。
就見一個婆子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夫人,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她嚇得顧不得行禮,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好像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她似的。
話音未落,沈碧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到沈碧芊的聲音,柳月兒也是渾身一哆嗦。
她抬眼,見沈碧芊大喇喇的走了進來,像回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坐在廳前主位,翹起了二郎腿。
柳月兒看她如此囂張,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做什麼?”
說完,又很慫的往後縮了縮脖子,生怕沈碧芊會動手似的。
“我來找我幽水居的奴才。”
沈碧芊這回一點沒有動手的意思,柳月兒與原主的恩怨,她不想再摻合。
隻是有些事還得掰扯清楚才好。
沈碧芊目光落在張媽身上,笑道,“聽說,現在這府上,是你管家,對嗎?”
“是又怎樣?”柳月兒咽了口唾沫,時時戒備。
“這麼說,是你故意送餿飯餿菜進幽水居了?”
“沒,沒有。”
眼下王爺未歸,柳月兒哪敢承認。
其實,張媽早就是柳月兒的人了,她不但指使張媽苛待沈碧芊,還各種給她使絆子。
沈碧芊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笑意漸深:“這麼說,一切都是這刁奴自作主張了?”
張媽一聽,就急了。她一介奴婢,若是落到沈碧芊手裏,那還有活路?
於是,爬到柳月兒麵前,扯住她的衣袖,大哭道:“二夫人,你可不能不管奴婢啊。”
柳月兒被扯的頭暈,罵道:“你這老奴欺上瞞下,欺辱主子,罪不可恕。我這便罰你去做雜役。”
這看似懲罰,實則是把張媽調離沈碧芊的視線。
這樣,就算她想找張媽算賬,也找不到人了。
張媽聽了,立刻磕頭道:“奴婢領罰。”
沈碧芊莞爾一笑,她們演戲演的這麼情真意切,倒讓她不忍打擾呢。
可惜,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惹她。
沈碧芊冷冷啟口:“我同意了嗎?”
她朝外麵拍了拍手,小桃立刻領著福管家走了進來。
福管家給沈碧芊與柳月兒分別行了禮。
沈碧芊淡淡道:\\\"奴才以下犯上,欺辱主子,克扣飯菜,中飽私囊,該當何罪?”
\\\"輕則打板子,充作下等雜役,重則鞭刑伺候,趕出王府。\\\"
福管家照實稟報。
福管家也是府裏的老人,做事也是公平公正,不像其他奴才一樣,迎高踩低,刻意奉承。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在此立足,隻需效忠一人即可。
更何況,王爺究竟對這柳月兒如何,別人不知,他卻是一清二楚。
所以,哪怕他早已經在外麵,聽清楚了柳月兒的處置,依舊我行我素。
\\\"好,那就鞭刑伺候,攆出府吧。\\\"
\\\"是。\\\"
沈碧芊雖然不受寵,但終究還掛著王妃的名頭。
福管家立刻便吩咐人,來拉張媽。
張媽一聽,嚇得急忙抱住床柱,嚎了起來:\\\"二夫人,老奴不想離開王府,二夫人,求您說句話啊。\\\"
柳月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沈碧芊哪裏是來讓她處置,分明是在告訴她,這個府裏她還當不了家!
若是這次忍了,隻怕下次她更會變本加厲。
想到這裏,柳月兒立刻對福管家道:\\\"張媽是府裏的老人,做事本分,踏實能幹,看在她為王爺盡忠這麼多年的份上,也該從輕發落。否則,豈不傷了其他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