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開口就全是怨毒。
“沈碧芊,你怎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了嗎?還是自知理虧?你別忘了,一天沒有拿到休書,你就還是平西王妃。”
沈碧芊卻“噗嗤”一聲笑了,她忍無可忍的看著淩千燁,道:“你當我是你的夫人嗎?若是,你不但縱容妾室欺辱我,還抬舉側妃,讓我受盡世人恥笑,這是一個丈夫所為嗎?若不是,那我與別人如何,又與你何幹呢?”
淩千燁濃眉倒豎,一張臉黑似鍋底。可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沈碧芊臉上很平靜,她覺得有些累了。
與他糾纏不休,浪費自己的時間,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她很鄭重的說:“淩千燁,從我被你們逼的自裁那一刻,我都放下了。我不再是曾經的沈碧芊,也不再奢望你的愛。以後,不管你寵誰愛誰,都與我無關。我們之間的賬從此一筆勾銷,從這兒離開之後,我不會再礙你的眼,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淩千燁心裏五味陳雜。
當初,他誓死拒婚,她仍舊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娶她的情形。
那天陰雨綿綿,大紅花轎盈門,他卻喝得酩酊大醉,不願拜堂。
她不僅不生氣,還提議用公雞拜堂,以全禮數。他知道之後,拖著醉酒的身子,大鬧自己的婚典。
不僅惹的賓客四下逃竄,就連那隻被選定的公雞也遭了毒手。
他一把扯開她的蓋頭,指著她的鼻子罵:“本王長這麼大,沒見過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沈碧芊,這是你非要嫁過來的,以後別怪本王不給你臉麵。”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可是那雙澄澈的眼睛卻充滿了堅定。
她說:“我沈碧芊認定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變。哪怕王爺心如鐵石,我也定會將它捂熱。”
沈碧芊終究是低估了一個男人的絕情。
三年來,她不管如何卑微討好,得到的都是狠狠的傷害。
可為什麼,曾經那般信誓旦旦的女人,此刻卻告訴他,要好聚好散。
他的眼中仿佛有風沙吹過,裏麵有受傷的痕跡。
所以,他就該接受這一切嗎?
她不顧一切的愛他,他就該妥協接受她。她倦了乏了,他就該放她走?
“沈碧芊,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放你走的。”
他的聲音很決絕,隻是語氣裏帶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