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入宮倒沒有遇到什麼事兒,反而與葉琛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她不知道,楚蝶衣早已將沈碧芊恨透了。
沈碧芊一回來,楚蝶衣便讓人把沈碧芊約到了花園碧湖亭中。
沈碧芊站在碧湖旁邊,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湖風輕輕吹起她腮邊的發絲,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疏懶。鵝黃色的裙角在芳草間來回飄動,雪白的繡鞋染上了點點塵埃。
這個湖,不就是當初楚蝶衣命人將她扔進去的碧湖嘛。
怎麼?還想再來一次?
沈碧芊抬腳,沿著水上建立的回廊,一路走到了湖心亭中。
楚蝶衣不管如何示好,沈碧芊都沒有一絲擔憂。
隻是,當看到楚蝶衣一直勸酒的時候,她笑了。
沈碧芊一點沒害怕的樣子,然而翹起了二郎腿,細白的手指轉動著空杯子,道:“這酒裏有毒?我剛回來,你就下毒,也不怕端王怪罪?”
說罷,倒直接喝了。她朝楚羨雲挑了挑眉:“酒也喝了。說罷,到底是什麼毒?”
楚羨雲雖然震驚,但看她真的喝了,便笑了起來。
“你放心,這酒裏沒毒,等你睡著了,我再送你見閻王。屆時,就是全帝都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你的死因,隻能說你是溺水身亡。”
沒錯,沈碧芊現在身份特殊,她根本不能用明顯的手段殺她,否則會引火燒身。
思來想去,失足落水正合適。
“的確是個好主意。”沈碧芊嘴角笑意漸深,“那若是奴婢謀害主子,我這個縣主英勇救人,會不會更令人信服呢?”
楚蝶衣與香巧一直盯著她,見她一直沒暈倒,覺得不對勁兒。
“你什麼意思?”楚蝶衣越看她笑的越古怪,唯恐有失,想摔杯子,可還沒來得及摸到酒杯,眼前便陣陣眩暈。
最後一頭栽在了石桌上。
香巧見狀,大驚失色,想要護住楚蝶衣,沒想到,沈碧芊一腳便踹在她的胸口,直接將她抵在了旁邊的石柱上。然後,解開了楚蝶衣的衣帶,扒了她的衣服。看著這雪白的肌膚,玲瓏的鎖骨,不由嘖嘖道:“怪不得能將葉琛迷得神魂顛倒,身材的確不錯。”
然後,才捏了捏香巧的下巴:“你這小丫頭,是不是看上葉琛那個小白臉了?開始嫉妒你家主子了?”
香巧胸口憋得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
下一秒,她身子倒轉,直接被沈碧芊一腳踢入了河中。
看著在水裏撲騰的香巧,見人慢慢沉底了,沈碧芊才轉身,拿起桌上酒杯猛然摔下。
不一會兒,府兵便全湧了過來,沈碧芊剛好在水上回廊上與他們撞見,便道:“香巧謀害夫人,被我撞見,這會兒畏罪自殺了。”
說罷,施施然離開了。
嘴角笑意漸盛,因為很快,楚蝶衣被丫鬟算計,衣衫不整出現在湖心亭的消息就會傳出來。古代女人不是最重名節嗎?她已經被那麼多男人看光了什麼,不知道,葉琛還會不會姑息她?
沈碧芊原以為這件事葉琛不會拿她怎樣,畢竟是楚蝶衣先招惹的她。
可沒想到,葉琛知道這件事之後打發雷霆,直接命人讓沈碧芊關入後院的荒宅之中。楚蝶衣醒來之後要死要活,非要讓葉琛懲戒生氣,否則,她就要自縊。
楚蝶衣背後到底的將軍府的勢力,葉琛無法,隻好命人將沈碧芊打了二十板子。
也不知是不是楚蝶衣給人塞了錢,沈碧芊被打的皮開肉綻,動都動不了。一直在破敗的宅子裏趟了三天才蘇醒。
荒草後麵有口轆轤井,許久無人用過,石砌的台子上布滿了苔蘚。沈碧芊拖著沉重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
她將生鏽的鐵桶從木樁上取下來,掛上麻繩扔到井裏,鐵桶撞擊井壁發出一串丁零當啷的聲音。
還好,井裏是有水的。
沈碧芊費盡了力氣,絞著手柄,一點一點將水桶從井裏往上拖。
眼看就能喝到水了,沈碧芊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然而,水桶還未提上來,忽聽見,一個提著燈籠的婆子在院門口驚叫道:“那賤人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跑到院裏打水,命夠大的,這樣都死不了。”
另一個婆子卻冷笑道:“今日咱們就送她一程。也好到夫人麵前邀功。”
兩人應該是來給沈碧芊收屍的,大約沒想到,她還能撐到現在。驚訝之後,反倒來了幹勁兒。擼起袖子就朝沈碧芊走了過來。
這話沈碧芊自然都聽見了,若換做以前,別說兩個婆子,就是兩個帶槍的危險人物,都不在話下。可眼下,她身體虛弱,體力不支,就是個三歲小孩,她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