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心中一動,沉吟問:“難道遠山是被人訓成蠱蟲的橘蜂蟄的?真是上官真真在作怪?上官真真沒住在巴相,和狄遠山的母親在一起嗎?”
梅翩然道:“他的確是被橘蜂蠱蟄的。這種橘蜂蠱是上官真真師傅藍姬的寵物。狄遠山頭上的那個毒瘡是藍姬對他在新婚之夜就離開上官真真的懲罰。上官真真大部分的時間的確是住在巴相的,但她的師傅隱居在離此地不遠的玉龍雪山上。從九龍鎮過來,去玉龍雪山比回巴相的路程近很多,且她明明知道狄遠山不願意見她,還來千裏迢迢地來找狄遠山,乃是他們在巴相遇見大麻煩了。沒找回狄遠山,她回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於是來這裏找她師傅想辦法。可是她被黑蠱苗傷著後一直沒有痊愈,黑蠱苗也一直追在她後麵,還有疊絲峒的人同樣不肯放過她,都猜著她想去找師傅,堵在玉龍雪山的山腳下想抓住她。她一直沒有辦法上山聯絡到師傅,也流落在這一帶。”
莫天悚淡淡地笑著:“連飛翼宮和孤雲莊的事情你都不讚成我去管,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梅翩然道:“少爺,你真的不管狄遠山了嗎?他遇見上官真真不過就是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有些難處,但你就一點也不怕他遇見黑蠱苗或者疊絲峒的人嗎?就算是你不惦記狄遠山,你的匕首、簪子、幽煌劍可都還在狄遠山那裏呢,你也不要了?”
莫天悚歎氣苦笑:“翩然,你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不願意我去巴相。好吧,等雨停了,我們就先去找狄遠山還有那個討厭的穀正中。你知道穀正中有什麼把柄落在曹橫手裏,讓他肯為曹橫辦事?”說也奇怪,莫天悚知道梅翩然同樣是有事情瞞著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且還肯聽她的話。
梅翩然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氣,穀正中僅僅是被曹橫利用了,他離開九龍鎮以後就再沒有和曹橫有任何聯係。他是為你的幽煌劍來的。”
莫天悚問:“他和幽煌劍有什麼關係?”
梅翩然解釋道:“你知道當初莫老莊主曾經做過十二把假的幽煌劍,分別送給了十二個人,其中之一就送給的穀正中的父親。後來那把劍被穀正中父親的拜兄用詭計騙走,他父親因此氣得一病不起,命赴黃泉。那以後穀正中才開始學著偷東西的。最開始隻是想去偷回自家的幽煌劍,後來卻一發不可收拾,變成一個專門偷取珍品寶物的大盜。他很有做賊的天分,以前從來也沒有失手過,隻是最近才栽在暗礁的手中。”
莫天悚愕然看著梅翩然:“翩然,你好像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好不好?省得我一件一件地問。”
梅翩然道:“我不像你,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外麵流浪,而且這些都是和你有關係的事情,我自然會特別留心一些。”
莫天悚不滿意地叫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都沒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梅翩然嫣然一笑:“少爺,我有一聯請你對對,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莫天悚很不高興地賭氣抗議:“你這個對子也太難了!我對不出!”
梅翩然微笑道:“對不出來就算了,很多事情原本就很難,不一定每一件事情都一定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莫天悚聽出梅翩然又說的是雙關之語,不太服氣,原本還無所謂的,這下還非要對出下聯不可了。可這對子真的很難對,他皺眉沉思良久,想到的幾個下聯都不太工,便不好意思拿出手。忽聽梅翩然道:“啊,雨終於停了。少爺,不是告訴你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解的嗎?別想了,我們快點去找狄遠山吧!”
莫天悚靈光一閃,笑道:“我對出來了,蝴蝶結解也難解,哪能用無解解開?”
梅翩然失笑道:“少爺,我看你今天真是和蝴蝶幹上了。我的‘天下事’你就給對了個‘蝴蝶結’?再說了,那蝴蝶結一拉就開,沒聽說蝴蝶結還難解的,換成你的天羅結還差不多。”
莫天悚也是好笑,過去牽來挾翼,學著梅翩然開始的樣子摸著馬耳朵輕聲道:“挾翼、挾翼,你帶我找到一隻天底下最美麗的蝴蝶,我自然沒辦法忘記蝴蝶了,你說是不是?你看我們要不要用天羅結把那隻美麗的蝴蝶拴住,別不小心讓她再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