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和羅天合作?他手段卑劣,差點讓我好友葬身鎮妖井下,我沒要他的命已經是客氣了。”
張宇源笑一笑,接著道:“其實讓薛公子一起下去的主意是天師出的。鎮妖井下陰魂眾多,一下子都出來羅少俠也應付不了。薛公子博學多聞,天師就想讓薛公子吸引部分陰魂的注意力,隻要羅少俠動作迅速,薛公子根本沒有危險,不過事後有些疲憊而已。再一個,薛公子出身終究差強人意,通過此事能讓二爺離開他並非壞事。”
莫桃立馬翻臉冷笑道:“有這麼好的機會,羅天本來可以動作迅速也會磨蹭的!再說莫桃同樣出身妖邪,就喜歡和妖邪為伍!”
張宇源隻好再笑一笑:“看來二爺對羅少俠的成見也很深呢!後來羅少俠在井下被二爺砍了一刀,中乙師伯當時就想下井,但天師不讓,映梅禪師和蕭先生也不讓,以至於在井上又起爭執。中乙師伯非常生氣,一賭氣帶著羅少俠片刻也沒再耽擱就離開了。
“中乙師伯走後,映梅禪師說要下井去幫二爺,可天師同樣不願意,結果又吵起來。誰也沒有下井呢,二爺在井下倒是吼起來,叫的還是婁師叔阻的名字。
“接著二爺便一手斧頭一手盾牌躍出鎮妖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後來天師把斧頭和盾牌拋回井中,下去收拾的時候,才知道二爺其實沒有斬誇父,而是把誇父帶走了。此事當真非同小可,天師說事情由婁師叔祖引起的,要婁師叔祖來收拾。但是婁師叔祖有些怕二爺,不肯來。小道倒是一點也不怕二爺,因此搶著來了。”
莫天悚扭頭朝莫桃看一眼,像要表白一樣搶著問:“婁澤楓為何要怕桃子?是不是天師壓根也沒想讓刑天身首合一?”
張宇源又愣一下,看著莫天悚半天才道:“難怪無涯子師祖對三爺極為誇獎。小道見到二爺豪氣蓋世,隻道是天下無雙,不料三爺別有一功,春蘭秋菊,各有所長。”
莫天悚失笑道:“什麼春蘭秋菊,我們又不是大姑娘!你是不是不想說?你不想說我就認定張天師是這樣打算的!”
張宇源沉吟片刻,緩緩道:“刑天威猛無匹,真讓他身首合一,後果吉凶難料,天師的確是那樣打算的。不過小道臨行之前,師傅讓我一切都聽二爺的。”指著大桃樹道,“這棵樹上有前代天師手刻仙都滋攝印,就這樣拘出刑天巨首,刑天身首合一會讓仙都滋攝印從此印在刑天身上,他是永世也無法翻身的。二爺真要救刑天,必須先破仙都滋攝印。”
莫天悚這才明白昨夜刑天何以會如此怕這棵桃樹,又朝莫桃看去。莫桃皺眉問:“真人何以又肯說出來?”
張宇源低頭笑一笑,沒回答。原來他這趟差事的確是他自己搶來的,在正一道也的確是輪不上他來辦事,就算是讓他來,也該派幾個人和他一起。他聽張天師答應以後還不怎麼敢相信,回去很興奮地和師傅說了。張子真聽後告訴他不少文家舊事,不然他也無法知道得如此清楚;又說他此來肯定會受莫天悚擺布,他不太服氣,也在心裏造成陰影,腳踝受傷就認定是莫天悚做的;他師父還告訴他此來盡量聽莫桃的安排,還因為怕他受到別人的幹擾,特意去張天師那裏要求讓他一個人來常羊山,讓張宇源非常詫異,到了以後一直無法決定聽張天師的還是聽師傅的。張宇源也認為刑天乃是凶神,不該放出作惡,最後還是決定聽張天師的。因此要莫天悚和莫桃避開,可受傷後說話又甚是痛快,乃是他又在聽師傅的安排。不過這裏麵錯綜複雜的因由他卻不願意透露出來。
莫天悚卻將這些猜個八九不離十,見張宇源不說,又抬頭看看天實在陰得厲害,時不時就有一個悶雷,再說他安排淩辰去引屈八鬥等一幹人來這裏,估計也快到了,不適合一直耽擱,遂道:“桃子,有問題以後再說,先聽聽真人說如何破仙都滋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