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栒? 玉板乩語(1 / 2)

莫天悚笑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又伸手道,“在下也正想回來撿起這些豆子,難得屈先生肯幫忙。先謝了,袋子可以給我了。改天請先生喝酒致謝。”

屈八鬥想了想,到底還是不敢公然對抗,默默地將袋子遞給莫天悚,然後又不甘心地道:“二爺和三爺是不是要下崖。譚老道正在崖底呢!”

莫天悚毫不在意微笑道:“我就說嘛,今夜就差沒看見譚誌瑞了!桃子,一起下去看看。”

莫桃急道:“可是紅玉扳指有何特別我們還沒有問出來呢!”

莫天悚微笑道:“桃子,你也忒瞎操心了吧?駱淩波的命案自然有寶雞知府大人親自過問。像屈先生這樣奉公守法知書識理的鴻儒,一定會盡心盡力幫助知府大人破案。”

屈八鬥失聲道:“你要把我送到官府去?”

莫天悚親熱地拍拍屈八鬥的肩頭,笑道:“放心,你又沒有殺人,不過就是拿了一隻紅玉扳指而已。知府大人了不起就是讓你去長城外麵的阿爾金山紅玉扳指的故鄉放放羊種種葡萄。想當年屈原被楚王放逐,作為他老人家的後代傳人,你理應繼承他老人家的遺誌,同樣放逐一番。去阿爾金山的峭壁上,用判官筆書寫‘纂就前緒,遂成考功。何續初繼業,而厥謀不同?’隻可惜阿爾金山沒有一條汨羅江,先生隻好將就投一投坎兒井。先生放心,在下欠先生的一頓酒即便是在這裏沒請先生喝,日後也一定會去阿爾金山請先生喝,順便欣賞一下先生的墨寶。”

屈八鬥在家鄉也是四方景仰的地方名人,家有良田百畝,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隻怕莫天悚真說得出做得到,將他流放關外,終於癱了,哭喪著臉道:“我也是在來這裏的路上無意中看見穀正中和駱淩波喝酒,好奇湊過去聽了聽,知道這枚紅玉扳指和幽煌劍有關係,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見莫天悚和莫桃都沒動,急忙又補充道,“還有,還有,駱淩波到達常羊山以後到處勘察,最後那次就是來的蓮花峰。那天夜裏我還看見他去找樂子兼,兩人說了半天也沒出門。那夜亂得很,到處都是人,我也不敢一直躲在外麵,隻好回去了。第二天不等我去找駱淩波,他已經躺在河灘上了。”

莫桃沉吟道:“你後來就沒有找過樂子兼?”

屈八鬥苦著臉道:“我是非常想去找樂子兼,問題是第二天淩辰剛來就找到樂子兼,而且樂子兼大部分時間都在你們門口曬太陽。我不敢去找他啊!”

莫天悚莞爾,淡淡道:“現在我們想去崖底看看,屈先生是不是一起下去?”

屈八鬥雙手亂搖,一疊聲地道:“我就不去了。我明天天一亮立刻就離開常羊山。”轉身飛快地跑了!

莫桃和莫天悚一點也沒有隱藏,大大方方下到崖底。崖底一片寂靜,根本看不見一個人,但稍微留意就可看見全真道的人分散各處,全部躲在陰影裏一動不動的。

莫桃詫異地低聲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莫天悚嘻嘻一笑:“守株待兔等著我們呢。這些是今晚最高明的一批。要不要把他們弄出來玩玩?”

莫桃失笑,沉吟道:“譚誌瑞雖然很一般,可全真道和正一道齊名,而張天師的確是非常高明。我看算了,我們也裝不知道吧!”

莫天悚微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怕事。聽你的啦!誰讓你是我二哥呢!”

氣得莫桃叫道:“天悚,你欠揍是不是?”叫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聲音過大,下意識地朝周圍看看,全真道的人依然沒有動靜。

莫天悚低聲道:“到底是玄門正宗的人,一個個都滿能沉住氣的。別理會他們,幹正事吧!”

兩人大搖大擺地緩緩漫步,倒像閑著出門是瀏覽夜景,說話也不再壓低聲音,天南海北地閑扯,有意讓全真道的人聽見,好半天才到桃樹前。桃樹燒焦了一半,樹樁又被莫桃劈開,遍地狼藉。

莫天悚點燃一支火把仔細檢視,樹幹中有不少七扭八歪的空洞,像是被螞蟻蛀空的。其他什麼也看不出來。莫天悚又撿起地上的一隻螞蟻精屍體看看,困惑地道:“桃子,我好像聽說吃木頭的是白螞蟻。這種螞蟻不應該住在樹幹中吧?”

莫桃埋頭用樹枝對付蟻後,沒好氣地道:“你想幹什麼就直接說,別轉彎抹角的!”

莫天悚笑道:“我想你施展神力看看刑天的頭是不是就在這下麵。”沒聽見莫桃答應,好奇地湊過去一看,莫桃用樹枝把蟻後弄成肉泥了,誇張地大叫道,“哇!你實在太殘忍了。螞蟻精是害過你,你也不至於要將它們的蟻後剁成肉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