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莫桃又挑起話頭道:“肯定是孟綠蘿。我們一起出去找找卓瑪吧!”
莫天悚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他懷裏的信是給諸葛青陽的,寫的全部是新策略,很重要,有些事情又是不能寫在紙上的。本來他是打算作弄莫桃一下,就自己去樹洞,看看能不能遇見諸葛青陽,仔細交代一下,這下也不可能自己去了。隻好叫來淩辰去送信,自己和莫桃出門去找卓瑪。
昨夜的雪大部分都化了,隻在背陽的地方零零星星還剩下一點點。山坡上生長著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小草,牛羊一群群地在吃草,視野開闊,看不見卓瑪和格瑪的影子。莫天悚和莫桃一起朝山腳下的一片樹林走去。天氣晴朗得很,瓦藍瓦藍的碧空映襯下,雪山撩開神秘的麵紗,顯現出一片耀眼的雪白。刀削斧劈,棱角鮮明的輪廓由不得你不驚歎,由不得你不感動,由不得你不敬畏!
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莫天悚和莫桃之間的氣氛好很多,莫天悚也不再冷嘲熱諷,指桑罵槐,沒有隱瞞地把諸葛青陽和汪達彭措的事情都告訴莫桃。然後道:“我的意思是你練不成拙火定就幹脆別練了,等我把這裏的事情都安排好,我們就去轉山,先去看看那修羅青蓮在數。汪達彭措說得那麼厲害,畢竟我們誰也沒看見過。我還沒見過花草也能吃人的,總有點不相信。”
莫桃沉吟良久,才點點頭,苦笑道:“你是不是惦記著快點回去好和梅姑娘成親?你該不是知道什麼吧?”
莫天悚皺眉緩緩道:“我就知道你是為我好。其餘的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嚇唬你的,那封信僅僅是催翩然帶央宗回雲南,央宗實在不回去,就叫翩然自己回去。成親是大事,怎麼也得準備準備。沒道理央宗的婚禮那麼熱鬧,翩然的婚禮反而簡單。翩然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是兄弟對我來說同樣重要,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你得到修羅青蓮,不管是誰來了,也阻止不了我要做的事情!”
莫桃默然無語,心裏沉甸甸的。
莫天悚笑一笑,嚷道:“喂!你別又死了親娘一樣的表情!告訴你一個大秘密,我知道你武功的毛病在哪裏了!”一點也沒有隱瞞,把早上的發現也全部告訴莫桃,然後笑道,“我都幫你想好了,天一功的特點是虛無,你一運功就消失,佛法裏麵把消失叫做‘非法’。九十九招實在太多了,你就創一套非法九式出來,目的就是要對手從此消失,保證天下無敵!我再也不可能贏你啦!”
莫桃異常震驚,半天之後才喃喃問:“為何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贏我嗎?”
莫天悚抬眼眺望天邊的白雲,語氣淡淡道:“這道理實在太簡單了,我怕我哪天忍不住就想宰了你,你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萬一真被我宰了,事後我肯定後悔。”
莫桃瞠目結舌,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天悚親熱地一把摟住莫桃,嚷道:“你怎麼又是這副表情,存心氣死我是怎麼的?”
莫桃尷尬地笑一笑,四處望望,岔開道:“卓瑪和格瑪到底去什麼地方了,一點影子都看不見?你說昨夜和戎看見的是不是孟綠蘿?”被莫天悚摟著非常不自在,卻不太敢用力掙紮,扭了扭,也沒脫出莫天悚的臂膀。
莫天悚哈哈大笑,放開莫桃,快步朝前走去。莫桃急忙也加快腳步。莫天悚也僅僅隻是非常懷疑,不敢肯定和戎見到的一定就是孟綠蘿。藏民房子裏有佛龕,妖魔鬼怪除非是和人一樣從大門進去,從其他地方一般進不去,離開也隻有從大門離開。晚上除和戎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見到異常,又不怎麼像是孟綠蘿來了。然而和戎從來不知道孟綠蘿,卻能形容得那樣具體,也不像是幻覺,且薛牧野在桑披寺外麵受傷,也說明孟綠蘿的確在這一帶活動。莫天悚同樣很著急想找卓瑪問問清楚。
快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看見卓瑪和格瑪。卓瑪果然抱著一大抱“草藥”。莫天悚見到後卻險些笑出聲來。原來卓瑪采集的草藥是香柏枝。藏人認為香柏樹是神樹,其枝葉是製造藏香的重要原料,幾乎每個到卡瓦格博的人都要采集香柏枝焚香敬神,但是莫天悚不認為這東西能幫和戎治病。
卓瑪甚是不悅,一口咬定說和戎明明是中邪了,焚燒一些香柏枝比什麼草藥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