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苦笑道:“宇源,你別急著說不可能!就是因為沒人想到這個可能性,龍王才成功避開張天師的眼睛。”
張宇源還是難以置信地搖頭。
莫天悚討好地笑一笑:“桃子,你有沒有感覺宇源年紀雖小,已有大家風範,嘴非常嚴,不是萬不得已,壓根就聽不著他說什麼。宇源,那天我還沒有給羅天魚虱,桃子就離開天師府找到你,後來我們一起下鎮妖井,出來金木水火土就來找你帶他們去天師府。我想你既沒打算說,也沒空對金木水火土說魚虱的事情吧?”
張宇源道:“一味藥物而已,就他們覺得希奇,有什麼值得特意說的?”
莫天悚反慢聲音道:“你既然沒有說,金木水火土住在山裏,怎麼會消息如此靈通,特意出山跑到天師府去看希奇?這又讓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我們剛得到魚虱的那天夜裏,有人就在城門上寫了一句挖苦我們的詩句。這種事情雖然氣人,可沒有實質性傷害,不太像是我們那些務實的仇家所為。我開始以為是哪個窮酸秀才吃飽了沒事幹做的好事,叫淩辰去查。淩辰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又在泰峰隔壁的戲園子發現一副類似的對聯。說來也是湊巧,那一夜我和翩然鬧了一點別扭,直到快五更才睡覺。而戲子又有早起練功的習慣,可居然沒人知道那副對聯是怎麼跑到戲園子的柱頭上去的。這讓我想到‘五鬼搬運’。”一邊說一邊爬進最大的一個墓室中。
這個墓室不僅僅是外麵大,裏麵也很深。幾個人在外麵轉一圈沒發現什麼,點燃兩支火把一起朝裏麵走去。這時候他們已經看了不少墓室,還是一無所獲,莫天悚心想這裏要是再沒有,很可能就是婁澤楓撒謊,被張天師知道他們來這裏到底不好,最好是能快一點看完。腳下走得很快。這個墓室卻很深,又有很多側室,一時看也看不完。
張宇源注意力全部被莫天悚的分析吸引,喃喃道:“怪不得你剛才問我賈師弟他們會不會‘五鬼搬運’。可是他們不會此術啊!”
莫桃歎息道:“龍王會。但是天悚,我還是不太明白。”
莫天悚接著道:“用五鬼搬運不容易被人發現。一般此類諷刺挖苦的話都是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既然有這麼高明的道術,應該寫得滿城都是才對。但這兩次都隻出現在一個地方,這說明什麼?說明寫字貼對聯的人在敷衍,而叫他做此事的人又不太懂。”
莫桃的臉色很不好看,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這兩句話是金木水火土氣不過惡作劇想出來,龍王去寫的。龍王向來不做此等沒有多大意思的事情,又顧慮會暴露出自己的行蹤,才隻是隨便敷衍了一下。那夜他可能是看見我和冰冰在戲園子……”剛說一半,想起這話說出去丟麵子,急忙打住。
好在張宇源注意力全在其他地方,生氣得很,沉聲道:“他們居然會和龍王混在一起,真是太不像話了!那兩句話是怎麼說的,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們。”
莫天悚笑一笑:“宇源你別激動,你那五個師弟非常可愛,會幫你報仇正說明他們愛憎分明,不會和龍王瞎混。子真道長出遠門了,你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鬼穀洞正好空虛。龍王精通易容術,上次就曾經冒充桃子騙過了三多幫的幫主尉雅芝,搞得尉雅芝差點和我們打起來。鬼穀洞中如果有一個新來的人絕對誰也瞞不過。龍王很可能是害死某個農夫之類的自己冒充,才能隱藏在鬼穀洞,接近金木水火土,故意添油加醋進一些讒言。我也覺得你該回去問一問,但要不動聲色。”
張宇源點點頭,氣憤地道:“曹橫真不是東西,要幹什麼為何不自己來,躲在暗處教唆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出麵算什麼?”
莫天悚苦笑道:“他從來不自己出麵做任何事情。想想,他這次給羅天下藥有多少好處,可以把上清鎮攪得亂七八糟的,讓我們所有人都稀裏糊塗的互相猜忌,最好是我們之間打起來,他就該樂了。唉,他在暗,我們在明,假如這次能把他抓住。宇源,你要我怎麼謝你都可以。”
張宇源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也想抓住龍王。”
莫天悚還是連聲道謝,又弄得張宇源甚是不好意思,同仇敵愾之心一起,就完全忘記剛才的不愉快。莫桃始終很沉默,臉色也蒼白得很。莫天悚隻道他是心裏不舒服,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