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也疑惑梅翩然和穀正中的行蹤,猜想莫天悚有些事情並不願意十八魅影知道,幫忙拉淩辰一把:“你還怕天悚贏不了花蝴蝶?”
紅崖龍洞在峭壁之上,下臨刁河。想起花自芳最喜歡的就是采陰補陽,莫天悚也很著急,離開扶醉歸以後飛奔到懸崖上,正要下去,穀正中突然從懸崖下冒出頭來:“三爺,別下去,我剛才下去看過,人根本不在那裏!”
莫天悚伸手把穀正中拉上來,怒道:“我讓你看著扶醉歸,你可到好,把人看到花蝴蝶手裏去了!翩然呢?”
穀正中低頭嘟囔道:“你不要又把賬算在我頭上!要不是梅姑娘把我支開,花蝴蝶怎麼可能得手?我也在找梅姑娘呢!”
莫天悚愣一下,皺眉問:“下麵有線索?翩然怎麼把你支開的?”
穀正中道:“天擦黑的時候,幾個全真道士路過扶醉歸去鄧州城。梅姑娘就讓我跟著道士。”
莫天悚詫異地插言問:“全真道的道士?是誰?是不是上次去常羊山的譚道道?他們來這裏幹嘛?”
穀正中點頭道:“是譚誌瑞。我惦記著扶醉歸,看見他們投宿就離開了,沒探聽出他們的目的,不過看見譚誌瑞一直親自拿著一個包袱,客棧的夥計碰一下都發火,似乎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
莫天悚冷笑道:“來的還都是故識。譚道道上次非常高明,就算是包裹裏麵有重要的東西也不至於做得那麼明顯。說不定是知道你跟在後麵,故意做給你看的。先別管他,後來呢?”
穀正中道:“我回來的時候扶醉歸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很奇怪,進去一看,所有的夥計都被人用迷香熏暈過去,梅姑娘不見了,關姑娘也不見了,房梁上多出一把飛刀。我看過信以後想到被人知道我們在暗中監視扶醉歸不好,又將飛刀還原,隨便弄醒一個夥計就離開了。追來紅崖龍洞。洞裏沒見著一個人,隻在壁上有幾個蝴蝶花紋。我沒見過暗夜破,但覺得像是暗夜破留下來的。龍洞中央還有一堆還是熱乎的灰燼,可見剛剛還有人在那裏。我覺得花蝴蝶是看見梅姑娘才離開的,但洞裏沒有打鬥的痕跡。”
莫天悚越聽越迷惑,沒好氣地道:“等著,我下去看看!”
龍洞很深很空曠,一目了然沒有任何秘密。穀正中說的篝火灰燼和蝴蝶花紋都很清楚。蝴蝶大大小小的有十隻,其中兩隻還正在交尾。圖案都是黑色的,用手摸一摸,沾下不少碳黑,很像是畫上去的。莫天悚看過多次暗夜破,從來也沒有留下過痕跡,可以斷定這些蝴蝶不是暗夜破留下的。用心在洞裏找了找,可惜篝火裏所有的樹枝都燒成灰燼了,他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從篝火中拿一根燒了一半的樹枝在洞壁上畫幾隻蝴蝶後,再把樹枝丟回火堆中是很簡單的事情,沒發現不代表蝴蝶就不是畫出來的。
出來穀正中已經把懸崖上麵又仔細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找著花蝴蝶的任何線索。莫天悚不甘心,自己又在周圍找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隻得上來。
兩盞燈籠在夜色中漸漸走進,是屈莊的家丁。過來後躬身施禮道:“三爺,老太爺請你回去。”
跟著屈莊的家丁回到屈莊,屈士逸顯得比白天還要親近,在他平時起居的四孟堂等候莫天悚。兩支粗如兒臂的紅燭將布置雅潔的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下人領莫天悚走到門口就停下來,等莫天悚剛一進門就帶上房門。莫天悚不覺有些犯嘀咕。
屈士逸站起來,招手笑嗬嗬道:“三爺,快過來坐!這是今年明前的‘仰天綠雪’。我托朋友幫忙才得到半斤,平時舍不得喝。好容易遇見一個知音,才沏了兩盞。”
莫天悚過去坐下,就見桌子上早放好兩個白玉一樣的茶盞,小巧玲瓏,為越瓷精品,還沒端起來就聞到一股蘭花幽香,淺啜一口,鮮醇甘厚,回味綿長,讚道:“巧剜明月梁水,輕施薄冰盛綠水。古鏡破苔當席上,嫩荷含露別江噴。”
屈士逸微笑道:“這杯茶也遇見知音了。三爺,深夜相邀,別無他意,隻為不願意大家彼此有誤會。”一邊說一邊遞上一個卷軸。
莫天悚看著眼熟,很像是他吃過飯後隻看一半,還未研究出明堂就被莫桃打斷的龍穴圖。心裏實在太驚訝,連禮貌上的推讓也沒有就急忙打開,正是穀正中畫的龍穴圖,抬頭問道:“老太爺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