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野更是覺啼笑皆非,一把拉住莫天悚道:“真是得來全部費功夫!不用去別的地方,阿勒罕很可能就在這座帳篷裏。”他能聽懂開力穆的命令,一是叫人來抓他們,二就是要看住阿勒罕。一邊說一邊用力將雙頭槍紮下,根本沒費多大力氣就在帳篷上紮了一個洞,再用力一挑,那個洞便可以讓人鑽進去了。
莫天悚自然不用薛牧野再多說,搶先鑽進已經塌陷的帳篷裏。
塌陷的帳篷裏麵黑漆漆的,鋪著地毯。莫天悚的眼睛是沒有用處了,對薛牧野卻一點影響也沒有,雙頭槍連續揮動,帳篷裏幾個亂爬的兵丁立刻了賬。莫天悚隻聽得“噗噗”聲響,慘叫連連,卻英雄無用武之處,在帳篷下麵爬來爬去也沒找著阿勒罕,嚷道:“老兄,你也照顧照顧我啊!”
“讓奴婢來照顧三爺吧!”整個帳篷被人用大力掀開,翻轉過來。卻是雪笠和浦泓岩到了。雪笠依然揮舞著綠色的綢子,俏生生嬌滴滴紅唇似火。莫天悚想起被她扔進沙漠裏的慘狀,當真是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叫道:“阿曼,浦泓岩留給你!”先是一掌幽煌烈焱裹住雪笠。雪笠幾次對上莫天悚都不曾正式較量過,這時候才知道曹橫一點也沒有誇大莫天悚的武功造詣。
水青鳳尾怕熱不怕冷,雪笠的綠綢還沒有揚起來就又垂下來。莫天悚飛躍過來,探手抓住綠綢,反手幾甩,早把雪笠捆了個結實。雪笠展現出一個嬌媚的笑容,膩聲道:“胸上雪,從君咬!你來啊!”莫天悚隻想一掌就把她的天靈蓋打個稀巴爛,手掌舉起來後眼前卻又看見卓瑪那失血的嘴唇,手掌無論如何打不下去,下意識扭頭朝薛牧野看去。
薛牧野眼見周圍的兵丁已經朝這邊圍上來,先發出一大把流星刺,才迎上浦泓岩。浦泓岩用是一條大拇指粗的七彩水青絲扭合而成的繩索,如同一條靈蛇一樣纏向薛牧野。不過薛牧野的雙頭槍專門破飛翼宮的軟兵器,槍尖點中彩繩,不知怎麼攪和一家夥,浦泓岩的粗繩子全部變成細細的水青絲,倒轉回去,反把浦泓岩自己纏了個結結實實。
莫天悚大聲喝彩:“阿曼,了不起!”他第一次看見薛牧野和水青鳳尾打架,一時之間得意忘形,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程榮武手持一把異彩流動的寶劍跟過來,一劍就劈開雪笠身上的綠綢,卻沒有傷害到雪笠分毫。看來回昆侖山以後他可沒歇著,劍術比當初又長進不少。最妙是綠綢是水青絲織成了,他也能一劍斷開,足見是一把不比無聲刀遜色的寶劍。莫天悚的烈煌劍不敢隨便出鞘,見到還有如此寶貝,心便癢癢起來,燦爛地笑著招呼:“程兄,好久不見啊!”烈煌劍縮在紅布劍鞘之內,僅被當作判官筆用。一招熱,一招冷,招招都朝程榮武的身上招呼。頓時將程榮武逼得手忙腳亂的。
雪笠喘息未定,急忙來救。她失去兵器,隻好用一雙雪白粉嫩的小手掌出招。莫天悚對付她的兵器卻是頭上還沒有在對敵中使用過的銀簪子。像飛鏢可有絲線拴著,似流星捶但輕飄飄的,隻管圍著雪笠上下翻飛,朝穴道上招呼。軟的簪子似風吹柳絮,硬的帶鞘烈煌劍如爐中燒紅的鐵棒朝外噴著熱氣。兩件兵器剛柔相濟,水火並重。
雪笠雖然不知道這就是著名的九幽之毒,卻知道銀簪子藏中有一枚毒針,不敢碰銀簪一下,壓根就近不了莫天悚的身邊。
聽到命令衝過來的兵丁誰也受不了莫天悚頻繁的冷熱夾攻,都朝薛牧野圍過去。薛牧野一招製服浦泓岩,正好有空對付兵丁。流星刺雨瀑一般密匝匝光閃閃朝四麵八方飛去。如同節日慶典上的禮花,美麗得一塌糊塗,然挨著就是一個血窟窿,也厲害得一塌糊塗。他的流星刺非是暗器,怎麼用也用不完。沒多長時間,敢於上前的人也少很多。且個個都穿得人五人六的,已經不是兵丁,而是將領。薛牧野的流星刺再不像剛才那樣容易傷著對方了,不過幸好他們的主力攻城的攻城,增援的增援,留守的將領人數還不算太多。薛牧野大聲叫道:“三爺,不可久戰!”
莫天悚何嚐不知道,可問題是阿勒罕在哪裏?瞥見程榮武在冷熱勁力的夾攻下出招終於慢下來,將烈煌劍反手插在背上,暗暗運出九幽咒,銀簪子聽話的掉頭飛來,莫天悚起腿就踢,程榮武仰身閃避,手正好舉起來,迎上銀簪子。被銀簪子後麵的水青絲纏上手腕。莫天悚用力一拉,程榮武原本感覺已經甚是麻木,此刻卻覺得手腕疼得要斷了一般,再也握不住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