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茸走進帳篷,莫天悚也已經洗幹淨手,在帳篷中間的桌子後麵坐下,端著一杯奶茶喝一口,淡淡道:“在帳篷裏看著,挖個坑把地毯和翅膀一起埋了。”根本沒時間休息,又走出去安排軍中的事情。
格茸點頭,一句也不敢問,拿起角落裏早準備好的鋤頭。冬天全是凍土,挖掘費力,格茸好半天時間才收拾好一切。放下鋤頭剛剛坐下喘口氣,抬起頭正好看見雪笠的衣服上一個鮮紅的血手印,急忙又低下頭。又等片刻,莫天悚才忙完外麵的事情回來,格茸小聲問:“三爺,這樣可以了嗎?”
莫天悚點點頭:“可以了,你出去吧!記住,此事不能讓二爺知道。”格茸躬身道:“是!”退出去。
莫天悚笑嘻嘻來到程榮武麵前,解開他的穴道,淡淡問:“有何感想?現在你是不是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你師兄的解藥在誰手裏?”
程榮武渾身抖得如篩糠一樣,低聲道:“我說,我說。隻求三爺能給我一個痛快!”
莫天悚用力一拳擊中雪笠的肚臍。雪笠當即軟倒在地上。莫天悚親熱地牽著程榮武的手到桌子邊坐下,笑一笑:“別撒謊,我會再問雪笠一遍同樣的問題。”
程榮武嚇壞了,不等莫天悚開口問,就把他知道的聯軍情況全部說了。可惜他們並未取得聯軍的完全信任,知道的情況並不多。也因此程榮武接到霍達昌的飛箭傳書後,並沒有帶聯軍的人赴約。而關於梅翩然和許傑,他卻一個字也不肯說。且看得出來,他不肯說的原因也是因為害怕。莫天悚極為擔心,礙於霍達昌又不好真的給程榮武用刑。隻好依然點中他的穴道,又救醒雪笠審問。
獨自一人麵對笑嘻嘻的莫天悚,雪笠臉上卻失去往日的媚笑,不過還算鎮靜,沉聲道:“莫天悚,當日你落在我手裏,我可曾有絲毫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殺就殺,要刮就刮,隻是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零零碎碎折磨人!否則除非是你殺光世上所有的水青鳳尾,不然我保證你日後會後悔!”
莫天悚照舊陽光燦爛地微笑著,話語卻如從雪山上的冰川中流淌出來的:“你還好意思提!當初若不是我在卡瓦格博對你手下留情,你能回到巴哈雪山嗎?羅天是什麼人,你也會和他合作給我使詐?再說你用陰陽和合散難道是上九流的光明手段?日後我是不是後悔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現在很後悔!不想活受罪就給老子老實一點!把飛翼宮裏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剛剛程榮武已經說了,你若撒謊隱瞞,我真一刀一刀活剮了你又如何?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終究是翩然的親姐姐,看在翩然的麵子上,隻要你能乖乖的,我又何嚐願意動粗!再說了,當初你可以和羅天合作,現在又能和程榮武合作,跟我合作一次也不算什麼。打退聯軍以後,我讓你平安離開!第一個問題,你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雪笠低頭輕聲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們來這裏是幫撒馬兒罕的!”
莫天悚笑笑,拔出靴筒中的匕首緩緩刺進雪笠的胸脯,用指尖蘸一點鮮血放進嘴巴裏,品一品,淡淡道:“味道還馬馬虎虎。哼哼!胸前雪,從君咬!我可還記著呢!你也別忘記剛才程榮武把什麼都說了!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胸前的兩堆雪通通挖出來嚼了!你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雪笠終於花容失色,渾身哆嗦,咬牙切齒道:“知道你還問?我們是來抓薛牧野的,又怎麼樣?”
莫天悚甚是奇怪,薛牧野早晚要回懸靈洞天,雪笠何必冒險出來找他?撩起雪笠的衣服擦幹淨匕首,依舊放就靴筒中。再一把撕開雪笠的衣服,拿出金瘡藥敷在雪笠不大的傷口上,掌心噴出幽煌烈焱溫柔地揉搓,輕聲又問:“翩然為何留在飛翼宮沒有出來?放心,我的醫術隻輸給林姑娘一人,不會留下傷疤影響你的美貌。”
水青鳳尾喜寒畏熱,雪笠直被他揉得死去活來,臉色再變,呼呼喘兩口粗氣,把頭扭到一邊,冷冷地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何必還要浪費時間?幹脆一劍殺了我,大家幹淨!翩然好好的,不過是你嶽父大人龍王曹橫和你的小姨媽怕你二嫂林冰雁林姑娘受委屈,讓翩然留在飛翼宮裏陪貴客。”
莫天悚大驚,正要問清楚一點,門口的格茸大聲叫道:“倪小姐,你來了!”莫天悚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錦盒道:“進去!”雪笠幽怨地看一眼莫天悚,還是變身飛進錦盒。莫天悚剛剛合上盒蓋用符封上,倪可就走進來,先朝地上的程榮武看一眼,遲疑道:“天悚,你把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