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道:“我知道桃子告訴過你很多事情,不知道他告訴過你我和翩然反目的原因沒有?”
薛牧野遲疑道:“你是說你爹的布置?我不止一次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老實說,我不覺得你爹能布置什麼。他過的日子和你差不多,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真有布置,大概也早就被孟綠蘿破壞了。”
莫天悚搖頭道:“不,他的布置一定還非常有效,不然翩然不會害怕。但是我找了兩年都沒有任何發現。從翩然的反應看,此事應該和歐溪崖有關係。你對歐溪崖了解得多嗎?”
薛牧野道:“知道一些吧。她不是水青鳳尾,是你爹從嗤海雅手裏救出來的。開始她的武功很差,後來你爹傳授她天一功和醫術,她學得很快。在你爹走後的第三年因為成功培育五色蚨,為飛翼宮立下一個大功勞,在孟綠蘿的大力推薦下,當上紫彩冰絲,因此她一直很感激孟綠蘿的知遇之恩。我不喜歡這個女人,嚴肅刻板得過分。你爹即便是曾經托付過她什麼,我看她也早告訴孟綠蘿了。”
莫天悚對所有毒物都很感興趣,在聽命穀找很久,也沒有見過五色蚨,沒問過梅翩然,但問過翡羽和娜孜拉,這兩個女人都不肯告訴她,當即感興趣地問:“哦?五色蚨很難培育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草,什麼地方有?”
薛牧野點頭道:“的確是很難。從前五色蚨都是野生的,幾十年不見得能找到一株,飛翼宮也不可能用這種東西害人,直到歐溪崖,飛翼宮才開始大規模培育。說是大規模,其實也就有十幾株而已。聽說五色蚨的生長過程需要青蚨幫忙,但是青蚨本身就很少見,因此五色蚨也很少見。不過具體怎麼回事我也鬧不清楚。聽說你們文家有一個專門培育毒物的藥圃。我總覺得歐溪崖能成功培育出五色蚨,也是跟你爹學的方法。
“你沒見過是孟綠蘿特意囑咐過不讓你看的。因為文家一直很擅長用毒,五色蚨是聽命穀唯一一種能和九幽之毒抗衡的毒藥,因而飛翼宮非常重視五色蚨,不會有任何一個水青鳳尾告訴你五色蚨的事情。據說你爹到達飛翼宮以後,也對五色蚨很感興趣。其實五色蚨就在薺苨坪上。第一次你見我的那個石縫後麵不遠有一個山洞。五色蚨就長在山洞裏。那地方是飛翼宮的禁地。因此娜孜拉才會選擇那裏讓我們見麵。”
莫天悚也對五色蚨很感興趣,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株,此刻對五色蚨已經沒多少興趣,但是聽見青蚨就雙眼放光,詫異地道:“會還錢的那個青蚨?聽命穀還有這種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薛牧野失笑道:“你是不是想去抓幾隻青蚨搗血塗在銅錢上?我沒見過這種小蟲子,不然倒是可以幫幫你。其實你找這種蟲子不如快點想辦法幫我們回去。棱格勒可是生產金子的地方。我們回去以後,你要多少金子沒有?不比傳說中的小蟲子強?”
莫天悚自己想想也好笑,急忙岔開問道:“闇沒你還記得吧?他是武功絕對沒有後來的雪笠高,為何你在九龍鎮會應付不了他?”
薛牧野低頭惆悵地道:“我現在也應付不了雪笠了!這正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想找出答案的事情。其實我說的功力提高就是指這個。在你看來,這時候的雪笠和巴哈雪山上的雪笠一定差不多,但是對我來說卻完全不同。簡單的說,從前的雪笠怕我,功力最多能發揮五成,現在的雪笠不怕我,能將功力發揮出十成十。這種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曹橫和孟青蘿。闇沒去九龍鎮以後,變化也相當明顯。他們都是和令尊關係密切的人,因此我懷疑這種變化和令尊有關係。”
莫天悚愕然皺眉道:“怕?這也是理由?我記得闇沒可是一直非常怕你的啊!”
薛牧野似乎不願意深說,仰望夜空,發現聽命穀的上空又升騰起焰火,喃喃道:“踢火毽比賽結束了!好快啊!”
莫天悚也朝天空望去,氣很不順地嘟囔道:“天還沒有完全黑就放焰火,一點也不好看!喂,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薛牧野低著頭不出聲。
莫天悚淡淡道:“聽命穀周圍的山不能翻,進去隻有一條路。你手下三十人,加上阿依古麗手下那兩百人,去打飛翼宮裏麵六萬七千人,你說怎麼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