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留淩辰在成都一是教導狄鳳飛,二也是讓他給春雷幫忙,進京都沒帶著淩辰。前幾天莫天悚才收到春雷的信,三多幫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春雷已經帶著麝香一起去富榮,目前成都隻有淩辰一個人坐鎮,沒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可能離開。莫天悚大驚,湧起不詳的預感,急匆匆跑出去。
倪可也要跟出去。莫霜飛皺眉叫道:“娘,自從那個人來了之後,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生活!你真去前麵見一個臭男人?”倪可愕然道:“霜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莫霜飛垂淚道:“從前娘總是陪著我,和我在一起。現在娘就陪那個人,什麼都聽那個人的安排,都不理我了!練武不算,就連讀書也是另外延請塾師。娘,你有多長時間沒和我在一起了?”
倪可一愣,賠笑道:“你爹不是天天都抽空來陪你嗎?”
莫霜飛冷哼一聲,拿起針紮在布料上。倪可不好離開,在剛才莫天悚坐過的凳子上坐下來。
淩辰居然是一身重孝,異常憔悴,滿身風塵,什麼都沒對田慧說,到了以後就一直跪地上,垂著頭無語凝咽。田慧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驚慌失措地站在一邊。
莫天悚心裏愈加驚慌,卻不能表現出來,快步上前去用力攙扶淩辰,急道:“別這樣!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大事。這天下沒有什麼坎是邁不過去的!”
淩辰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起來,跪著哽咽道:“三爺,你殺了我吧!我對不起你!鳳飛大少爺沒了!”
莫天悚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嚴重,鬆手放開淩辰,眼前一黑,渾身冰涼,膝蓋打顫,差點也跪下去。
田慧忙扶著莫天悚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莫天悚緊閉雙眼,用力吸氣,半天才睜開眼睛,又去攙扶淩辰,沉聲道:“你先起來再說!我知道不怪你!是病還是其他原因?詳細告訴我。派人去巴相報信沒有?”
淩辰還是不肯起來,頭伏在地上垂淚黯然道:“就怪我!我一步也不該離開大少爺!大少爺是被人害死的。凶手還沒有找到。我和春雷都覺得是喬大錦做的。我們沒敢派人去巴相,但派人去通知二爺了。春雷還留在成都查找凶手。”
狄遠山英年早逝,和上官真真聚少離多,隻留下狄鳳飛一個獨苗苗。莫天悚從西域歸來後,小一輩人中和狄鳳飛在一起的時間最長,莫霜飛始終不肯接受他,達娃畢竟不是他的骨血,又遠在藏區難得見麵。莫天悚心裏最是喜歡也最看重狄鳳飛。聞聽噩耗痛徹骨髓,扶兩次都沒扶起淩辰就有些發火:“你給我爬起來!流眼淚有什麼用處?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不管是什麼人做的,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淩辰站起來,用手抹一把眼淚,聲音還是帶著鼻音:“春雷去富榮不久,牛五斤就把他師傅青城派的尹光道請來富榮示威。我們不能讓人比下去!於是春雷叫我也去富榮住兩天。我本來要帶著鳳飛大少爺一起去的,可恰好方公子感染了一點小風寒,鳳飛大少爺擔心方公子,不肯跟我去富榮。方大人把方公子和鳳飛大少爺一起接回家去了。我想我也去不了兩天,大少爺在布政使大人的家裏也不會有危險,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富榮。誰知道剛在富榮待一天,方大人派人來報信說鳳飛大少爺和方公子一起失蹤。我和春雷一起回到成都,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尋找。第二天在一座荒廢的土地廟中找到大少爺。已經僵了。是被人捂住口鼻憋死的,身上有許多被繩子綁出來的瘀青。我們都推測,有人綁架鳳飛大少爺,鳳飛大少爺不從,掙紮反抗。綁匪怕大少爺弄出聲響,隻好用力捂住他……”
莫天悚皺眉問:“現在鳳飛在哪裏?方熙屏呢,找到沒有?既然你們推測是綁票,接到綁匪的威脅信沒有?綁匪提的什麼條件?為何你們懷疑是喬大錦?”
淩辰道:“大少爺停在莫園他自己的房間裏。我們用藥保著的。我走的時候方公子還沒有找到,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他們的小廝。我們沒接到威脅信,但成都除喬大錦,還有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估計是喬大錦帶走大少爺和方公子就害怕了,不敢寫威脅信。現在方大人把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調查此案,春雷也下令暗礁一定要查處凶手。”
田慧輕聲道:“三爺,你還記得從前袁叔永和元亨失蹤的事情嗎?我們好長時間沒去看過龍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