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慕拉木怒道:“翻譯成漢話以後當然不合平仄韻腳了!我若說畏兀兒話,你能聽懂嗎?”
莫天悚笑道:“這倒也是!我刀劍拿得多,詩詞做得一點也不好,你可不要笑話我。”他平時喜歡弄一些短小的對聯,難得有做詩的心思,想了想才念道,“冬夜,冬夜,又喜寒梅開徹。枝高逸韻凜霜,夜賞緣惜早芳。芳早,芳早,雪化春來香渺。”說完看見古慕拉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解釋道:“這不是詩,叫做詞,《轉應曲》。和詩差不多的東西。我們那裏都是詩詞並稱。”見古慕拉木還是瞪眼看著他,忙又解釋道,“我真的很難得做這些,都叫你不要笑話我。我看你都沒在意平仄,也沒太在意。”見古慕拉木依然瞪眼看著他,終於惱了,“喂!你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
古慕拉木長呼一口氣,遲疑問:“三爺是說這是你臨時做出來的?我剛才念的是早做好的了。我跟買達裏亞特師傅學做詩好長時間了。你實在太了不起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天底下有什麼是你不能的?你如此英雄了得,為何你的詞裏卻充滿幽怨惆悵?難道你還有不稱心的事嗎?”
莫天悚苦笑歎道:“什麼人能事事稱心?不稱心的事情多了!就說你父汗和兄汗吧,是最偉大的大汗,整個西域都是他們的領土,不管是畏兀兒人還是塔吉克人以及色目人、允戎、月祖伯、紇裏迄斯等等,都是他們的子民。但是他們就事事稱心了嗎?”
古慕拉木也跟著歎息道:“那倒也是!除非慕士塔格峰上的冰雪能融化,不然誰也沒辦法事事稱心如意。”
莫天悚道:“你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憂愁?別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吧?”
古慕拉木非常不服氣:“我為什麼就不能有煩惱?”
莫天悚啞然失笑:“讓你煩惱的該不是看你踢球的美人吧?你不是說她有好客的目光在招惹你嗎?”
古慕拉木垂頭道:“問題是她看的是我的騎手!”
莫天悚驚奇地問:“你的手下竟然敢和你爭姑娘?”
古慕拉木頭疼地道:“誰讓我的詩沒他寫得好呢!所以我才跟著買達裏亞特師傅學做詩呢!三爺,你詩做得好,幫我寫兩首吧!”
莫天悚急忙擺手道:“這可不成!”
古慕拉木嚷道:“為什麼不成?買達裏亞特師傅的詩那姑娘都讀過,可你的詩她一定沒讀過。是不是你不想幫我的忙?”
莫天悚四處張望,還好,老天爺滿幫忙的,遠處有一些火把,忙道:“你看那邊,一定是有人來找我們了。”見古慕拉木很不高興,皺眉道,“別這樣,尊貴的四王子,我做詩真的不行。勉強做出來豈不讓人家姑娘笑話?你還更得不到她了!他們一定著急了,我們稍微走快一點,好不好?”拉起古慕拉木的手,帶著他一起朝前躍去。
古慕拉木驚奇地嚷:“你的輕功居然比尼沙罕還好?”
莫天悚暗笑,這算什麼?你還沒見識過莫桃的輕功呢!越發賣弄起來,拉著古慕拉木的手一躍就是三四丈遠,時間不長,已經能看見那些打火把的人。不僅僅有古慕拉木的手下,還又哧海雅和尼沙罕、拜克日,果然是來找他們的。
離開撒裏庫兒不久,古慕拉木的手下就把主子跟丟了,非常擔心著急。因為開始古慕拉木說過要去九郎家的牧場,他們就在牧場到處找。馬性識途。古慕拉木放開的戰馬回到撒裏庫兒,哧海雅隻見空鞍不見人,也擔心得很。就和兒子一起找去九郎家的牧場,大家一起找了出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看見莫天悚和古慕拉木手拉手一起飛奔過來,都奇怪得不行。
當下,古慕拉木和莫天悚騎上各自的戰馬,一起回去。九郎家裏也還一個人都沒睡呢,看見他們平安回來才鬆一口氣。
翌日,古慕拉木算是纏上莫天悚了,一早又來找他。莫天悚來撒裏庫兒是散心的避難的,可不願意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又和葉爾羌汗廷拉上關係,再攪和進政治中,加上他走的時候誰沒交代,也怕莫桃他們擔心,又住兩天後,莫天悚一早起來就向哧海雅辭行。
哧海雅很是舍不得,但也很明白莫天悚的心思,沒有挽留,隻是說白天施展禦劍飛行讓人看見不好,要莫天悚晚上再走。莫天悚隻好又留下來,怕古慕拉木又來找他,幹脆和尼沙罕一起去爬那天沒有爬上去的慕士塔格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