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鏡碧居,袁叔永已經把小老虎送給達娃,可沒莫桃的命令,他卻不敢把達娃隨便放出房間。達娃便也賭氣不肯要小老虎。央宗想求情又不太敢,反而是荷露替達娃說不少好話。文龍飛則在一邊不停告狀。
要在前幾天,莫天悚遇見這有的情況非惱不可,但藏區之行把他的脾氣變沒了,就覺得好笑,先讓文龍飛去睡覺,然後對荷露道:“一回來就被桃子纏住,我還沒吃晚飯呢。去幫我弄些吃的來,好嗎?對了,夢飛房間的鑰匙是不是在你手裏?”
荷露頓時很心疼,忙把鑰匙給他,也不假手丫頭,自己一溜小跑去廚房弄吃的。莫天悚則和央宗一起打開達娃的房門。
達娃的脾氣滿像央宗的,倔強執拗不服輸。這次打輸了,下次再找回來,很少發愁。袁叔永進來的時候,達娃的確對小老虎一點也不感興趣,但袁叔永出去以後,房間沒有人了,她就抑製不住喜歡,伸手輕輕愛撫小老虎。可惜小老虎絲毫沒有反應。聽門響,達娃立刻丟下小老虎坐在一邊。眼角餘光一瞥,進來的是莫天悚,越發做出不屑一顧高傲的神情。既然老爹已經送來小老虎表示錯誤,那他還該有更進一步的表示才對!
卻聽莫天悚淡淡道:“隨便打死白癡是我的不是,但你去找孟恒也的確是你的不對,二伯懲罰你也是應該的。再說你也忒給我丟臉,幾次三番都沒能占著便宜,居然還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總要去丟人!”
達娃愣半天,然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委屈得不行:“那也是你隻傳授孟恒功夫,沒傳授我功夫!”
莫天悚淡淡笑道:“是你自己愛偷懶才對!你真想學能克製颯遝竹楓的功夫嗎?我現在就教你,別又偷懶不練習,再去丟我的臉!”
達娃一躍而起,用袖子把眼淚一抹,挑眉道:“隻要你教,我肯定好好學!”正被人關得不舒服,趁機走到院子裏。
央宗幾乎看傻眼,驚奇地發現從前那個神采飛揚,自信且嬉皮笑臉的莫天悚又回來了,心中一陣蕩漾,隻管盯著莫天悚呆呆地看。腰被莫天悚伸手環住。央宗一下子便酥了。
莫天悚湊近央宗的耳朵邊,輕聲呢喃:“你也來一起看看。告訴你,我去了一趟桑披寺,又聽左頓大師講了好幾天的佛,對嘎噠功可是深有領悟喲!”
央宗更發呆,忽聽達娃怪聲怪氣地哈哈大笑,才驚覺他們這樣很不成體統,忙一把將莫天悚推開。莫天悚板著臉對達娃道:“笑什麼笑?你不喜歡你阿爸寵著你阿媽?”央宗又羞又惱,叫道:“天悚!”
達娃對孟恒所有的惱怒都是想替阿媽爭取,剛才的委屈和憤怒幾乎沒了,隻越發好笑:“不,我喜歡。尼瑪,你說教我功夫的!”
莫天悚帶著達娃一起來到院子中,演練起三十三式“踏雪折梅”。
央宗很驚奇地發現,莫天悚的觀點和莫桃很相似,也是把袖箭和鐵片混合發射,單獨看某一式不很注意準頭,隻把力道灌得很足。準頭的缺失靠數量和速度來彌補。速度之快和莫桃發招也不相上下。三十三式仿若一招續發出,天上地下無所不包,任憑敵人在哪個方位,都要變成刺蝟,其威力遠遠超過央宗自己所創。最難得卻是莫天悚對暗器的控製自如,如此多飛行迅速的暗器射出去,卻全部都落在兩丈之內。莫天悚停下後,身邊圍一圈密密麻麻的袖箭和鐵片。這功夫當然和踏雪折梅沒關係,來自於隨心所欲。全依靠莫天悚深厚的內功,不要說達娃,即便是央宗也沒辦法用得如此完美無暇。
達娃一下子撲過來,拍手道:“哇,尼瑪,你太了不起了!我要學,快點教我!”
這原本是在踏雪折梅的基礎上發展起來了,莫天悚幾句話就講解完要點,荷露也端著幾碟小菜和一碗紅稻米粥進來。達娃早吃過晚飯,立刻就想練習,莫天悚笑道:“你可不能在院子裏練習,得去練武場,不然院子就該變成蜂窩了!再說今夜很晚了,你也該先去睡覺,明天再練習也不遲。”
達娃很是遺憾地收起袖箭和鐵片,看見荷露把桌子擺好,又湊過來道:“尼瑪,一個人吃飯沒意思,我陪你一起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