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空竹再不肯出聲。莫桃氣道:“天悚,火燒眉毛了,你還是這樣嬉皮笑臉的!你究竟同不同意同時攻打峚山和西玄山?”
莫天悚想了想,正色緩緩道:“同時攻打兩個地方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可別說我是在借刀殺人!還有,時間無多,我們不能再爭論,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隻要跨出這個房間門,大家就要按照既定的計劃行事,即便是有傷亡也不可退縮。”
梅翩然臉色微變:“天悚,你若是借刀殺人,還怕別人說你?”
莫天悚的臉色頓時也變了,憤然道:“即便沒有鍾養浩,我也曾經考慮過同時進攻,就是因為怕你們說我借刀殺人,提都沒有提過。既然如此,那就誰也別再提什麼兩路進攻,我們還是先集中兵力攻打西玄山。
孟道元道:“隻要我們登上三玄島,峚山就能知道我們的作戰意圖,所謂在出人意料的時間,用出人意料的人馬,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發起出人意料的攻擊都將不複存在,隻能是強攻硬打。我相信天悚,一切僅僅是從戰局考慮,不存在什麼借刀殺人。再說,不管從前是友是敵,我們今天能聚在一間屋子裏,就是兄弟,天悚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兄弟?”
莫桃道:“我同意表哥的說法。既然是打仗,冒險是在所難免的。”
張宇源也道:“若天悚會借刀殺人,那麼鍾師伯就肯定不會是詐降。梅左翼,你既然相信素未謀麵的鍾師伯,為何不相信天悚?”
梅翩然早上還在說鍾養浩可以信任,此刻就冷冷地道:“光範真人,若人人都像你認定的那樣一切站在道義上,西玄山怎麼會出一個顧毗鵲?無涯子能看錯顧毗鵲,就不能看錯鍾養浩?”
空竹憋不住火道:“都什麼時候了,是不是又要吵?天悚,我看還是像從前那樣,你自己乾綱獨斷吧!我保證三玄極真天所有人都聽你的!”
張宇源立刻道:“我也保證我們正一道和各路朋友都會聽從號令。”
孟道元淡淡的:“孟某忝為聽命穀光明使,可以保證聽命穀的二十多個人絕對不會違令!”
梅翩然看這一屋子男人沒有一個聽過莫天悚的計劃,就紛紛表示服從,實在氣不打一處來,起身走了!
莫天悚非常傷心,稍微穩定一下情緒,才開始布置任務。他其實早就構思過三個方案,先打峚山,先打西玄山,又或者是兩邊一起打。每個方案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眾人聽過他的計劃沒任何人提出反對意見,甚至想修改一下都不行。他所謂出人意料的時間乃是指大年三十。在這樣一個人人歡慶的重大節日,一般說來,警惕都沒那樣高。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今夜是必須出發的。
蟒窟裏麵的確有不少好東西,可這裏到處地火噴湧不說,還臭氣熏天,不是必要,沒有任何人願意進去。
今年的事情比哪一年都多,隱湣山莊的所有人都想借著過年的機會輕鬆輕鬆,槐逸仙準備的年貨比哪一年都多,山莊內外都很忙碌,勉強也還算得上是喜氣洋洋的。
大年三十,貘君不像往年那樣先祭祖,而是一早先蹬上峚山之頂,眺望東星島。
自從倭寇離開以後,每年都有人去那裏捕魚,可今年的人特別多,而且昨天還沒回去。還好,一到山頂,貘君就看見那些有道士和尚護航的漁船都在急匆匆起錨返航。一片忙亂,又扔了好些冰麝鼠在海水裏。
冰麝鼠毀壞農田,破壞莊稼不說,還和耗子一樣,不管什麼東西都拿來磨牙,素來不受人們的歡迎。原本附近地區隻有峚山頂上有生活,就因被畫眉帶去阿爾格山,又被莫天悚當作支開孟道元的借口弄來海州府,鬧得到處都是,也沒個人管理,溜去船上後總被漁民趕下海。最近貘君見得多了,沒放心上。隻想母親終究沒看錯莫天悚,他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視親情的人,到底是要過年了,人人都要和家人團聚,海州府的人也回去了,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回去後安排好山莊裏的事情又匆匆來到蟒窟。
槐逸仙已經先在這裏等候。貘君又問了問外麵的情況,槐逸仙也看見漁船都在返航,還是不放心,柳宕仙一直在監視鄰近海域。貘君也不很放心,寄大希望於蟒窟,很難得顯得急躁,不停觀看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