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栒? 花謝實結(1 / 2)

梅翩然見到兒子,一快石頭落地,便開始喋喋不休不斷詢問蕊須夫人的情況,卻是誰也沒有看見她。

孟道元四處張望,覺得遠處大葉對生的植物很是特別,忙道:“翩然,你最熟悉夫人,快看看那是不是她?”

梅翩然道:“我聽天悚說,夫人體態乃是和蝴蝶一樣的,那花朵正像是蝴蝶,應是夫人的原形沒錯!”

張宇源急道:“快劃過去,那肯定是蕊須。天悚也說蕊須夫人乃是老虎須。這蝴蝶一樣的正是老虎須的花。”

眾人急忙劃過去,撈上大葉植物,見她與尋常老虎須不同,莖葉幾乎完全退化,隻餘下一朵碩大的花朵。梅翩然對蕊須夫人畢竟了解不多,對著此物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蕊須夫人卻自己恢複人形出現在眾人眼前,隻依然昏迷不醒,梅翩然急忙用天一功加緊幫她療傷。

看看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完了,大家又擔心莫天悚得很。當下張宇源派一艘船回去給張宏桑報信,其餘的全部朝著風雷嶼劃。不久和元亨會合。

元亨聽說赤蛇和莫天悚等人又去了風雷嶼,也掉轉船頭,再次朝風雷嶼劃。

一起趕到風雷嶼,已是黎明時分。空竹、莫天悚和莫桃都在漏鬥的頂上,以躲避雷擊,不見赤蛇、誇父和刑天。莫天悚的右臂依然沒什麼知覺,莫桃正在幫他療傷。空竹在一旁護法,看見舢板過來,空竹忙交代一聲跑下風雷嶼,不等舢板靠岸,就用力揮動胳膊,大聲叫道:“不能停在這裏,危險得很。轉過這片礁石,北麵有一片沙灘。你們從那裏上岸。”

梅翩然著急得很,哪裏等得及?抱起蕊須夫人就飛上礁石。孟道元和孟恒自然也緊緊跟上來。袁叔永不可能不動作,忙可惜離岸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一把拉住張宇源:“光範真人,讓舢板去那邊的沙灘,你帶我飛上去。”

張宇源急急安排好舢板,真帶著袁叔永也躍上礁石。元亨一看不樂意了,大叫道:“袁師兄,你們也等我一起啊!”袁叔永自己尚且還要求人,是真的沒辦法再顧他。孟恒飛回舢板,將元亨帶上礁石。其餘舢板則按照空竹說的地方,朝北麵的沙灘劃去。

耽擱一陣子,孟道元和梅翩然已經帶著蕊須夫人先上了礁石。莫天悚連自己的傷都顧不得,忙摸出一顆甘露丸塞進蕊須夫人的嘴中,心中卻不報任何希望。隻看氣色就知道,蕊須夫人開始就已經被空竹擊傷,不僅沒療傷,還妄動真氣偷襲,接著又被赤蛇誤傷,早已經是回天乏力。不想隻過片刻,蕊須夫人居然醒過來,看見莫天悚非常激動,自己掙紮著想坐起來。

莫天悚知道這是回光返照,隻感覺說不出的難受,自己也不知道他該如何麵對蕊須夫人,看著蕊須夫人愣愣出神。

莫桃忙扶著蕊須夫人坐在自己懷裏,左右手掌抵住她的後腰命門,輸出真氣。蕊須夫人的氣色看起來似乎要好一點點,費力地看看圍在她周圍的人,幽幽長歎:“空竹,恭喜你,終於回來了!翩然,求你日後離天悚遠一點。”

梅翩然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孟道元伸手臂樓住梅翩然,但朝莫天悚看一眼,立刻又放開梅翩然。

莫天悚早已經傻了,一點也沒注意到孟道元和梅翩然,在這樣的情勢下,蕊須夫人依然認定他僅僅是被教唆的,正因蕊須夫人真當他是家人!

孟恒忿忿地叫道:“夫人,剛才若不是我娘,你已經葬身大海了!”

孟道元急忙叫道:“孟恒!”孟恒恨恨地轉頭看著大海。一輪紅日正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映得大海一片火紅。

蕊須夫人又道:“桃子,文家日後就看你了!”

莫天悚聽蕊須夫人如此說更是難過,身不由己跪下喃喃道:“老祖母,你真的不要天悚了嗎?”

蕊須夫人一拳頭打在莫天悚的胸口,勃然道:“你殺我便罷了,為何要殺貘君!”她的拳頭並沒有力量,但莫天悚還是蒙了,垂頭一聲不吭。不過蕊須夫人所有的力氣卻都因為這一拳頭用盡,生命也因這一拳頭用盡,軟在莫桃身上,人類的肌膚浮現出植物枝葉的脈絡。

空竹憋不住道:“夫人,當時在峚山頂上你也沒有絲毫留手,何以獨責天悚?當時的情況,天悚若是留情,死的就是他了!”

蕊須夫人神色一變,仰天長歎,費力地凝視莫天悚,忽然又道:“紫竹廬……天悚……雙飛蝴蝶……”並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幹枯的老婦又化成一朵黑色的花,隻有兩個花瓣,中間好些斷了的細絲,就像紫黑色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