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走河人立即走到了船艙裏,沒多久便搬著巨人觀走了出來。
我的心髒猛的抽搐起來,看樣子河頭是察覺到巨人觀後背上的廟門印了。
果不其然,白胡子在巨人觀的後背上仔細觀察了片刻,冷冷的道:“該死的,是五廟門的人在搗鬼。把巨人觀扔到河裏去,咱們先退走。”
—群人當即便手忙腳亂的把巨人觀扔到了河水裏。詭異的事發生了,隨著巨人觀落水,原本浮在河麵上的死魚緩緩沉沒入了水中,水泡也不再繼續冒出,到最後,船隻終於可以動了。
這讓走河人相當興奮,走河人當即便向河頭報告了這個消息,於是河頭二話不說,直接下命令暫時離開這兒。
望著船隻緩緩離去,最後從我們視線中消失,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哎,下麵那東西應該把那艘船給困住。等明天走河人找到了幫手對付下麵那東西,下麵那東西怕是會扛不住啊。”
悶油瓶卻沒有太多的擔心:”先回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那癟老頭兒一把拽住了悶油瓶:”我說小哥,你別走啊,我婆娘還在那艘船上,你得幫我把我婆娘救出來啊。”
悶油瓶說道:”走河人認定你已經死了,而並非背叛他們,河頭說過會把你婆娘放走的,你隻需要接應她就可以了。”
癟老頭兒無奈的額道:“如果不放了我婆娘,我還得再來找你們幫忙啊。對了,你幫我把血蛆取出來吧。”
悶油瓶隨手丟給癟老頭兒一個小青花瓷瓶子:“裏麵是解藥,用無根水混合喝下就可以了。”
癟老頭兒點點頭,跟我們告辭之後,便匆忙跑開了。
我看悶油瓶並不是往村子裏走去,就問悶油瓶幹嘛去。悶油瓶告訴我,他去看看胖子是否還躲在墳墓裏,若是還躲在墳墓裏,就要暗示胖子趕屍人已經去別的地方趕屍了,讓胖子到別的地方繼續阻攔趕屍人。
我們來到了胖子消失的那座墳頭前,發現那座墳頭從中間挖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鑽進去的洞。悶油瓶點了一把柴草,扔進了那窟窿裏麵,裏麵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看樣子胖子的確已經離開了,很可能是繼續阻攔趕屍人趕屍去了。
“走吧。”悶油瓶長長的鬆了口氣:“有胖子在,應該能攔住趕屍人。”
我們回去了村莊,回到自己的房間。還好村子裏一切正常,大胡子正在房間裏呼呼大睡,並未發現我們離開。
小鳳仙也在房間裏睡的正香,甚至還流著哈喇子,那俊俏小模樣看著還真有幾分可愛呢。
“你先睡吧,。”悶油瓶對我說道:“今晚可能不太平,我盯著。”
反正悶油瓶精力旺盛,我也就沒客氣,躺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原本認為,走河人明天才會行動,今晚我們應該很太平才對。但沒想到的是,我感覺剛躺下,迷迷糊糊的剛睡著,就被悶油瓶給叫醒了。
“有情況。”悶油瓶把聲音壓的很低,對我說道。
我當即便緊張起來:“怎麼了悶油瓶?”
悶油瓶說道:”門外有人,似乎在做些什麼。”
“要不要出去瞧瞧?”這個關鍵時刻門外有人在做些小動作,肯定非奸即盜。
悶油瓶搖頭:“別打草驚蛇,等他們離開後再去看看。”
我點點頭,透過窗口朝門外看。果不其然,透過門縫我發現有一道人影在門口鬼鬼崇崇的,在門上做些什麼。
很快,對方便”做完事”,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確保門外沒動靜之後,悶油瓶這才是快步走了上去:”走,去看看情況。”
我們兩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不過剛打開門,我就發現在側對麵的一戶人家門口,站著兩個鬼鬼崇崇的人影。看樣子對方並不是隻對大胡子的家做手腳了。
我們沒有驚擾兩人,而是看兩人在做什麼。
月光昏黃,我看不清兩人的麵容,不過對方的穿著和身形,卻讓我有種熟悉感,似曾相識,隻是具體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其中一個稍胖的家夥,隨身攜帶著一個竹簍。他從竹蔞裏拿出了一個東西來,那東西是活物,手指大小,拿出來的時候還不斷的扭動著身軀。
我定睛細看,赫然發現那好似是一條泥鰍。那胖子兩隻手用力的拽泥財的身子,最後競是生生將泥揪拽成了兩截。
他把斷成兩半的泥鰍遞給了旁邊的瘦子,瘦子接過泥鰍之後,便用泥湫血在那戶人家的大門上寫寫畫畫起來。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不清他畫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兩人畫完之後,便又走到另一家,用泥獻血再次畫了一個圖案出來。
沒猜錯的話,剛才兩人在大胡子家門口鬼鬼崇崇的,應該也是在用泥揪血在門上畫了什麼出來。
我立即看了一眼大胡子家的門板,發現門板上果然有泥鰍血的痕跡:先用泥鰍血畫了一個長方形的框框出來,框框裏麵畫滿了歪歪扭扭線條,好像一隻隻蝮動爬行的蟲子。我仔細的盯著那歪扭筆畫看,卻根本就認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