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肯定是要算的,但不是現在。”安藝昕一把把朱迪按回座位坐下,“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更重要的。而且這件事透著古怪。”
朱迪不解地看著她,安藝昕無奈地解釋,“你想,既然他們倆個幾年前就勾搭成奸,為什麼跟我離婚了這麼久,方許安都沒有娶她?”
朱迪轉了轉眼珠,“方許安那個渣男,是不是又移情別戀了?”
“也有那種可能,但是我估計可能性比較小,不然他們怎麼現在又要結婚?”安藝昕冷靜地分析,“我還得想辦法查清楚,曹淩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果說,方許安當年隻是想圖謀我的家產,根本不需要搞出這麼多事情。我爸那個狀況,他隻要得到我的支持,就完全可以插手公司事物,不管我那繼母怎麼反對使手腕,都不是問題。畢竟當年我手裏還握著股份。”
“是啊,而且這幾年,我聽說方許安也沒有直接接手你爸的公司。你那個好弟弟年紀太小,繼母又什麼都不懂。他們找了職業經理人打理你爸的公司。方許安隻是會偶爾過去查個賬目之類。”
“所以,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不急,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打算慢慢查清楚。他們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連本帶息拿回來。”
曹淩的身份並沒有多麼複雜,我很快就弄清楚了。她老家距離帝都幾百公裏,家境殷實,父親經商,母親是個教師,在當地也算體麵人家。
曹淩在帝都念大學,畢業後直接留在這裏,她唯一就職過的地方,就是方許安的公司。
看來,這倆人真的是暗度陳倉很久了。如果是幾年前得知這些,安藝昕或許會格外憤怒悲傷,但是現在,卻少了那些多餘的情緒,隻是覺得怎麼看事情都透著蹊蹺。
安藝昕安頓好了一切之後,便打算帶著孩子們去探望自己的父親和外公。
這幾年她雖然人在國外,可是心裏最牽掛的就是這倆人。
安藝昕先帶著孩子們來到郊區一所養老院。
她的外公就住在這裏。
自從母親早亡,外婆受不了打擊沒過兩年就離世了。外公三年送走了兩個最親的人,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再往後,記憶似乎出現了偏差,最後被確診為阿爾茨海默症。
安藝昕的姨媽和舅舅決定把外公送到療養院,名義上自然是為了讓他的安全得到保障和得到專業的護理,安藝昕明知他們是怕累贅,卻也無力阻止,隻能選了家條件最好的養老院送他住進來。
這幾年她遠走國外,一雙兒女還從未見過曾外祖父,但也經常聽她提起,兩個小家夥滿眼都是好奇和期盼。
對於他們來說,親人是個很模糊的概念,他們隻有媽咪,其他小朋友們都有一大家子親人,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安藝昕開著車,聽著倆個小家夥充滿嘰嘰喳喳地商量著見到曾外祖父要說些什麼,嘴角不由得朝上揚。
等到了療養院後,安藝昕看著熟悉的景色有些感慨。這養老院座落在郊區一處山腰,環境十分幽靜,草坪上有在曬太陽的老人,滿臉祥和。
安藝昕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快步朝外公的住處走去,誰知進門後,卻看到個陌生的老人正在屋裏半躺在床上,護工正在給老人喂飯。
“你找誰?”
“以前這屋裏住著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