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
安藝昕和戚寒討論了好一會兒,也沒商量出個結論。
安藝昕難免有些垂頭喪氣的。
“我突然還想到一個思路。”戚寒說著又搖搖頭,“也不是突然想到的。隻是原來總覺得有顧慮,現在又覺得,可以試試看。”
安藝昕有點詫異地看著他,“什麼思路?”
“當年你家裏的那些往事,我們現在得到的信息,都是蕭瀾告訴我們的。”
戚寒分析道:“但是其實,如果她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還有人一樣清楚整個事情。應該說,比蕭瀾和竇菲都還要清楚才對。”
戚寒頓了頓補充道:“因為她們倆也都是通過別人告知和一些所謂證據才知道的。又不是事情的親曆者。”
安藝昕已經明白了,神色有些凝重。
“你是說,我外公和舅舅。現在外公的狀況不太好,舅舅卻是很清楚這些的,我們完全可以考慮,直接去問他。”
戚寒點點頭,沒再催促她,等她自己做決定。
安藝昕久久沒有說話。她不是沒有想到過去問舅舅,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更沒有付諸實踐。
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她去問,是不是意味著將來要親手把舅舅送入監獄甚至槍決場?
如果那些事不是真的,那她貿然去問,必然也會讓舅舅覺得無端被猜疑,還是這樣大的罪名,就憑繼母一張嘴,她就來興師問罪,實在太傷感情。
就算舅舅不介意,還有舅媽。
她的親人也就他們幾個了,外公和父親還是那種狀態。
安藝昕實在是猶豫難決定。
“你說,我應該去嗎?”
她糾結著問戚寒,其實心裏隻是下意識地找個出口,這種事連她自己都左右為難,戚寒到底是外人,又怎麼能替她做決定呢!
戚寒沉默了一下,安藝昕就馬上笑著說:“哎呀,算了我自己再想想……”
“我不是覺得怎麼回答你都不對。”戚寒不滿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是那麼沒有擔當的男人。”
安藝昕有點尷尬地笑著:“我不是這個意思……”
戚寒也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隻是說:“你覺得,親人之間,是直來直去地問更傷人,還是明明已經有所懷疑卻不說,憋在心裏猜來猜去更傷人?”
“那……如果真的是……”
安藝昕話沒說完,戚寒便明白了她更深一層的顧慮。
“還沒驗證的事情,不必急著擔憂。我看你舅舅和外公,都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跟蕭瀾的描述,有很大的不同。你為什麼不能對他們更有信心一點?”
頓了頓戚寒又補充,“就算萬一,真的是出過那些事,隱瞞到底,就真的是解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