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藝昕聽說,曹淩的媽媽因為非法集資和詐騙,被判了重刑。
曹淩在家裏天天尋死覓活,又跟她婆婆整天鬥得像烏眼雞一樣,偏偏在這時,曹淩還懷了孕,又被診斷出有產前抑鬱症,某天家裏又爆發家庭大戰,提刀先是砍傷了婆婆,又自己跳樓。
所幸她掉下去的時候被雨棚擋了一下,沒死,卻是癱瘓在床了。
看著方許安短短一段時間就憔悴得像是老了二十歲,安藝昕雖然說不上幸災樂禍,卻也真的生不出半點同情。
隻是她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方許安給戚寒寄去匿名郵件,告訴他安藝昕曾經被他的堂兄戚兆成睡過,安若和安然其實是戚兆成的骨肉!
戚寒看過後便直接刪除掉了,連去查找到底是誰發來的郵件都沒有交代。
還是方許安自己,遲遲等不到動靜,喝醉後無意間說漏了嘴,卻被戚兆成知道。
戚兆成是跟戚寒不對付也沒少背地裏給他穿小鞋。
可是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清楚,也隻能暗搓搓給戚寒添堵。
真的和戚寒硬剛,他是真的不敢。
得知有人利用他和戚寒不和,背地裏給他栽贓,戚兆成差點被氣個半死。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老餘他老婆跳樓的事情,也是那姓餘的自己在背地裏搞出來的事情。
他早就想跳槽,卻不惜借刀殺人。
當初,他可是恨不得他老婆真的跳下去的。
那樣既擺脫了他老婆,也給戚寒添堵了,正好算是給新東家的投名狀。
而他借的,就是戚兆成的名義。
到後來,從去安藝昕舅舅家縱火,到給安藝昕外公靈棚搗亂墳地潑糞那些事兒,有些是竇家人做的也有些是別的生意對手做的。
可是,大家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他做背鍋俠。
甚至就連最後,葛楠那件事,明明就是葛楠不慎被個慣犯算計,又恰好被戚寒碰到,跟他戚兆成本來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最後查來查去,好像也變成了是他在暗中搗鬼!
戚兆成差點沒被氣死。
他是跟戚寒不和,是不敢跟戚寒硬碰硬。
可是這又不代表他就甘願給這些人當背鍋俠!
更不代表他也不敢拿這些人怎麼樣!
一時間,風起雲湧,戚兆成的報複來得又快又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了黴。
可這些,都與戚寒和安藝昕無關了。
或者說,他們並不在意。
籌備婚禮實在是一件冗長而繁瑣的事情。
安藝昕作為一個婚禮策劃師,不知道幫別人籌備了多少次婚禮,但是在這次她自己的婚禮即將舉行時,卻是全程被蒙在鼓裏。
因為戚寒說,總要給她點新鮮感。
不管她策劃過多少婚禮,對於自己的婚禮,也總應該是充滿期待和新奇的。
而安藝昕的注意力,其實都在怎麼跟戚寒“坦白從寬”這一件事上。
安若和安然,的的確確就是他的孩子。
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她從一開始就一直隱瞞,到了現在,要怎麼和盤托出?
如果她真的說了,戚寒會不會氣她的隱瞞?
但不管怎麼樣,安藝昕還是決定,這件事她必須得在婚禮前告訴戚寒。
所以的當戚寒要她提供她需要宴請客人的名單時,安藝昕把心一橫,鼓足了勇氣把當年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個清楚。
她在內心猜測預想過不知道多少種戚寒可能的反應,卻怎麼也沒想到,戚寒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早就知道了?”
安藝昕雖然被嚇得不輕,卻也馬上反應了過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不告訴你,”戚寒故意繃著臉,“這件事就是你落在我手裏的把柄了。從今以後,你這一生,都得慢慢彌補我!”
安藝昕有些訕訕地。
三個孩子突然跑了進來。
“媽咪!新婚禮物!”安若一邊跑一邊大叫著把秋天推到大家麵前。
“哦?是什麼?”
安藝昕好奇地低頭。
“快啦!秋天哥哥!”
安若不斷地催促。
“新……婚……快……樂……”
秋天有些忸怩,慢慢地張嘴,發出一句話。
安藝昕和戚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狂喜和不敢置信!
“秋天練習了好久!”安然也道:“你們喜歡這份禮物嗎?”
安藝昕不由得紅了眼眶,“喜歡!這是最好的禮物!”
戚寒彎腰挨個兒揉了揉三個孩子細軟的頭發,“你們,都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他站直後深情地看向安藝昕,“還有你。餘生,有你們,每一天,都如北極光般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