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星凝眉，那些病，沒有誰能保證百分百治好。
為了治病傾家蕩產的多得是。
要不咋說，什麼都能生，就是不能生病呢。
她這是遇到醫鬧了？
慕南星看向前台，“這怎麼回事？”
前台眼中滿是厭惡，冷聲道：“大概六七年前，他母親懷孕，年紀大了，胎像有些不好，跑來我們醫院待產，結果生出來的孩子有先天性溶血症。”
“治療了好幾年，都沒什麼進展。治到後麵沒錢了，他們家就走了。”
說到這裏，前台頓了頓，繼續道：“這個鬧事的是他們家大兒子，據說在國外念心理學，前兩個月剛回來，時不時過來鬧事！”
慕南星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感覺對事情了解得非常清楚，多問了一句，“六七年前，你在這裏工作？”
前台一愣，幹巴巴地笑了一下，“這倒不是，我、我也是道聽途說……”
她是前台，醫院一有鬧事的，無論發生在那個樓層，她所在醫院門診大廳都是必經之路。
隻要是鬧事的，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知道。
另外，上班摸魚閑聊，像今天這種隔三差五過來鬧事的，來曆早打聽出來了。
前台同仇敵愾，氣呼呼地說：“孩子生下來有病，和我們醫院有什麼關係啊？這也能賴我們頭上？”
慕南星深以為然，不否認，孩子出生帶有先天性疾病，的確不盡人意。
但先天性疾病和多種因素有關，比如遺傳、基因突變等，和醫院關係是不大的。
兩人說話間，年輕男子被保安推攘著出了醫院大門，在門口罵罵咧咧了一陣，垂頭喪氣地走了。
慕南星把這事記在心上，去院長辦公室時，便問了一下。
“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一個人，那個人弟弟怎麼回事啊？”
院長微驚，反應過來後笑道：“你說他啊，他們家也是可憐。他母親是高齡產子，懷像不好，就來我們醫院待產，哪知生下來的孩子有溶血症，為了治病花了很多錢……”
院長帶下眼鏡擦了擦，歎道：“這種先天性的病不好治啊，為了給他弟弟治病，他們家散盡家財，母親抑鬱自殺，父親也累病了，現在一家子的重擔全在他頭上。”
“這不，他覺得我們醫院當初接生時候沒做好，跑來要求我們給他弟弟免費治療。”
世上病人那麼多，要是醫院看見一個就免費治療，早破產了。
聽到這裏，慕南星產生了一個疑問，“我們不是發現了一種藥物正好對溶血症有效果嗎？可以問問他弟弟願不願意過來。”
說白了，就是臨床藥物試驗。
讓那個男人的弟弟做誌願者試驗他們的新藥，像這種試新藥是有補貼的，就能解解燃眉之急。
既能治療，又能補貼，一舉兩得。
這種用人試藥後果不明，有可能會損傷人體，因此對藥物有嚴格的要求，至少是第三期臨床試驗後的產物。
但對沒錢治病的家庭，就是一條生路。
見院長猶豫，慕南星提議道：“反正我們也會發布公告邀請社會上患有溶血症的病人來試藥，給那個男人一個名額，也算全了當初那位孩子在醫院出生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