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轉頭望去,一道虹光在金霞中盤旋起落,轉眼就到了玉霄峰外空。
“糟了。”慕天突然想起師父吩咐,不得在外人麵前隨意現身,左右顧盼,卻是無地可躲,趕緊向蕭月兒求助,卻得了她一個白眼。
來人收起劍光,直落到了蕭月兒兩人不遠,顯是早早看見了他們。
“我道是什麼動靜這麼大呢,原來是月兒仙子在跟人比鬥?”來人一身青衣,腰纏白玉帶,右胸繡了兩柄交叉的金色小劍,劍符顯是太虛法宗一脈弟子,其形貌清俊,眉目細長,臉上帶笑,若和煦春風,好一個仙家弟子。
“聶清,怎麼大清早跑這兒來了?”蕭月兒神色有些不快道。
“今日聶某是巡山輪值,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嘿。”聶清有些尷尬道。
“你好像管的寬了點吧,哼!”蕭月兒登時抱緊怪鳥,不悅道。
“職責所在,請月兒師妹體諒。”聶清不慍不火應道,旋即目光轉向她一旁的慕天道:“這位同門,好像有些麵生,不是玉霄峰的弟子吧?”
“他是最近我爹下山招來的道童慕天。”蕭月兒雖是莽撞,卻是不傻,太虛山每年都有下山遴選門人,一旦無法登堂入室,大多被遣返世俗,也有一些被留作雜務道童。
“哦?慕天。”聶清上下打量了慕天幾眼,隻見他一身藍袍,胸前兩柄交叉小劍卻是紫色,道宗弟子?心下狐疑,卻是不好當麵揭開。
蕭月兒目光一轉,卻也發現了這個玄機,忽把怪鳥往慕天手裏一塞,冷叱道:“抓好,給我看牢了,帶回去!”最後一句,卻是低聲喝出。
慕天被蕭月兒冷厲的眼神駭了大跳,“噅——”怪鳥慘叫了一聲,他突然發現手上有一絲紫紅的血跡,頓驚道:“它受傷了……解開它的法術好不好?”
蕭月兒瞥了一眼,臉色倏變,嘴上卻道:“帶它回去,治傷。”
說著,揮手掐訣,金絲電光連閃,解除了纏絲罩。
慕天手上頓時熱乎乎的,輕輕撫摸著怪鳥柔順的身子,感受著小東西細微的顫抖,往它那雙水晶一般小眼瞧去,金眸幽幽,竟一股淡淡的悲哀湧上心頭。
不知為何,他似讀懂了怪鳥眼中蘊意。
它也會有悲傷和痛苦嗎?慕天不禁自問道。
他的心頓時亂了起來,這樣一個可愛生靈真的該剝奪它的自由嗎?
蕭月兒見慕天神不守舍,心急鳥兒的傷勢,怒上心頭,就要叱責。
聶清這時卻恍然道:“月兒師妹原來是在抓這靈鳥啊,這可非同一般的難,不過縱然抓到了,不會豢養也不成,它可不會輕易認主。”
蕭月兒頓然來了興致,奇道:“難道你懂這豢養靈獸之道?”
“我不懂,可我知道一個仙府前輩精通此道。”聶清故作神秘道。
“那可以替我引見嗎,聶師兄?”蕭月兒頓時笑靨如花。
聶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卻又道:“師兄剛聽聞了一件事兒,師妹定然有興趣。”
蕭月兒目中異彩連閃,急急追問。
聶清一指東麵,道:“丹陽峰丹陽宗那個樂天,最近被他師父罰到萬青穀三年,嗬嗬。”
蕭月兒一愣,登時笑地前仰後合,花枝亂顫,好半晌才氣喘道:“那個混蛋小子終於有報應了。”神色是幸災樂禍,顯是兩人之前有過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