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素為人相當的低調,他父親是某個領域的天才,因此才能在放棄了中國國籍之後,才能再加入中國國籍。
要知道,中國國籍是世界上最難拿的,一旦放棄,那麼除非對國家有重大貢獻,否則子子孫孫都無法得到。
他父親既然能再次成為中國人,那麼就說明了他對國家的重要性,有時候,邢文素都會懷疑,自己的父親其實當年加入美國國籍隻是個幌子,隻是為了獲得接近核心研究的機會,要不然為什麼現在又會舉家遷回中國?
有個這樣有能耐的父親,邢文素也就成了陳與非口中“背景不一般”的人。
邢文素也受到國家暗中的保護,因此很多時候,陳與非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邢文素也繼承了他父親那優秀的頭腦,再加上在國外時偷偷接觸的資源,讓邢文素得到很多便利。
這把槍,其實他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當然是陳與非安排的可能性最高。
在中國非法持有槍支是很嚴重的犯罪,何況這裏是大西北,是國家正在維穩、打擊恐怖分子的地方,怎麼可能隨意得到一把槍?
當時瑞恩隻顧著禁錮住許念然,自己掏錢結賬的時候,那個小販就將這把槍塞到自己拉開拉鏈的背包裏,當時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這小販可能是陳與非安排的人。
陳與非在國家的助力下,自然能方便的做很多事。
邢文素原本不太想過早的暴露自己有槍,但是剛才,看到了秦岩他們準備的物資,那個叫約瑟夫的大塊頭,擦拭著一把微衝,邢文素就知道這夥亡命徒的火力很猛,自己如果不提前給他們一點威懾,後麵的待遇可能跟戰俘差不多。
他們這個隊伍的成分比較複雜,既不是單純的探險、也不是單純的求財,那個叫裴艾詩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秦岩一夥的,還有待辨識,自己目前隻能保證許念然是自己人,其他的,都要防備。
如果按照瑞恩的說法,那麼秦岩是個擅長使用槍支、會讀心術的頭腦型人物,衝鋒陷陣的事情,大概都是瑞恩這個人形兵器以及大塊頭的約瑟夫來做,自己首先要提防的,也是這兩個具有直接威脅的人。
直接威脅,或許不會是最大的威脅。
最大的威脅一般都隱藏得很好,不會暴露在你麵前。
……
許念然在淩晨的時候醒來,太冷了,帳篷可以遮風,可是睡袋卻提供不了太多的溫暖。
她立著耳朵聽了聽,外麵呼呼的風聲沒有減弱的跡象,地麵也又冷又硬。
此時帳篷裏的防風燈已經關了,從拉開的一小條門縫裏可以看到,外麵的天色依然是青黑色,很快,隨著太陽的升起,這片沙地的溫度就會上升。
幹燥的氣候,讓她的嘴唇都變得幹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想起在家裏時,陳與非的照顧……其實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她傻笑了一下,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
許念然小心翼翼的從睡袋裏爬起來,發出一點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她小心的沒有吵醒邢文素,自己反穿著瑞恩扔給她的衝鋒衣,爬到帳篷門口,伸手拉下拉鏈。
原本拉鏈就為了透氣而開著一個小口,她輕輕的拉下,還沒等動作到底,一隻冰冷的槍口就從拉開的縫隙處伸了進來。
“……”許念然愣住了,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一動不動。
一隻大手從外麵扒開了拉鏈,裹得隻剩一雙眼睛露出來的約瑟夫,拿槍指著許念然。
“我……起來透透氣。”許念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小心的說。
約瑟夫深褐色的眼珠掃了一眼帳篷裏,前半夜一直小心提防的邢文素正睡著,許念然舉著兩隻手,身上反穿著瑞恩的衝鋒衣,兩隻手的手掌都從袖口露了出來。
他一言不發,伸手捏了捏許念然兩隻手臂,確定沒有藏著武器,收了槍轉身就走。
許念然小小的呼了口氣,這種低聲下氣與人說話的日子,她已經差不多遺忘了。
小時候在福利院,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總算沉默的躲在角落,這種孤獨的日子給她心裏留下的陰影很大,所以剛到陳家的時候,她是那麼小心翼翼,連稍微大聲一點說話都不敢。
後來漸漸的,許念然發現了陳與非對自己的管教雖然嚴厲,可是帶著很深的愛護,是那種真正把自己當家人的愛護,於是她對陳與非也願意“低聲下氣”的撒嬌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