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骨科,有一位小護士來接手,對陳與非和仲軒晨說,請在家屬區等候,不用跟著來。
“不跟著去怎麼行?哪有不準家屬陪同檢查的?這又不是手術室。”陳與非皺著眉頭說。
小護士不知道陳與非的來曆,解釋說如果要為病人正骨,家屬在旁邊的話,病人如果分心或者緊張,可能會影響效果。
正說著,陳如是走了過來,道:“我跟著去就行了,與非你呆在這裏。”
看到姐姐換上白大褂,親自推著許念然,陳與非忍了忍,蹲下身子,捏了捏許念然的手,道:“別害怕,我在這裏等你。”
許念然麵對最近變得尤其溫柔的陳與非,有些臉紅,忙點點頭道:“我不怕的。”
陳與非看著她被推走,才鬆口氣一般坐在了長椅上。
仲軒晨挨著他坐下,胳膊肘拐了拐他,遞了根煙過去。
“醫院可以吸煙?你這跛腳醫生知法犯法啊?”陳與非笑著接過來。
“這裏是吸煙區!”晨二指了指牆上的標誌,表示自己是個守法的好公民。
那根煙在陳與非手指間翻來翻去,陳與非推開晨二遞過來的火,道:“不抽了,不想讓她聞到煙味。”
“嘖!真是情聖,我認識你二十七年……不,加上老媽肚子裏那一年,是二十八年了,都沒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來這次是動了真情啊!”晨二搖搖頭歎氣,“以前從來沒見你把哪個女人這麼放在心上。”
陳與非懶洋洋的仰靠在椅背上,問道:“對著那個小丫頭,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什麼時候虛情假意了?”
“那不一樣!以前你是把她當孩子一般寵著,現在是當成女人一般愛著,嘖,我都有點不適應你這轉變!”他搓搓手臂,做出一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樣子。
“……她都給我懷孩子了,你說呢?”陳與非撇撇嘴,閉上眼睛,腦子裏那一團血汙的褲子讓他記憶猶新。
“要說,這也是你造的孽,她才幾歲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給你生孩子……當然現在社會上那些小屁孩屁都不懂的亂搞出人命也很多,但是你不是小屁孩啊,你都二十七了,又不是什麼初嚐情纛欲滋味的小子,還不懂得帶個套子、外射啊?”仲軒晨鄙夷的說道。
陳與非悶悶的笑了兩聲,“是啊……我急啊……”
“急什麼?”
還能急什麼?真怕她所說的,隻能活三十幾年這件事情變成現實。
“如果可以,恨不得她永遠別長大了。”陳與非喃喃的說,扭頭看著人來人往的通道那一頭。
仲軒晨不爽陳與非這副樣子,不悅的訓斥他:“說什麼傻話,我看你是經常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結果腦子不正常了吧?”
“……早知道有今天,我應該從她到我家那天就關著她,把她鎖在臥室裏,哪裏也別去——”陳與非說著瘋話,看著手中被玩得彎彎曲曲的煙。
“然後呢?侵纛犯幼纛女、被逮去坐牢、搞臭你家三代的名聲?”仲軒晨一拳捶在陳與非的肩膀上,將他手中的煙打落,“你腦殘了嗎?說這種瘋話?”
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說道:“說真的,你能把然然養到十八歲,才跟她發生關係,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不過我還是蠻佩服你的……但是,你也太著急了,戀愛結婚、懷孕生產,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是中國的人之常情、家庭倫理,打亂了順序,始終有些膈應人,你也別太急了,還是一步步的來吧。”
“畢竟現在人追回來了,雖然受了點傷、出了些意外,但是好歹她人還在、心也還在,你也不能剝奪人家女孩子戀愛的樂趣啊?你要人還沒學會戀愛、還不懂愛,就給你生孩子啊?”
“你倒是遊遍花叢、看盡紅塵了,人家可沒有,傻傻愣愣、單單純純的就掉在你這坑裏了,真虧!”
仲軒晨一通教訓,義憤填膺。
陳與非看他一臉氣憤的樣子,知道這位老友確實是熱心腸,把自己和然然的事情放在心上,雖然嘴巴損了些,可也是很夠義氣了。
於是他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麼又想著追我姐了?多少年前的初戀了這是?”
仲軒晨撇撇嘴,道:“你也知道是初戀啊?我那可不叫初戀,是暗戀!咱們初三的時候,你姐就去讀大學了,宣告我暗戀的告終,這不是最近又燃起激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