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是帝都,租房就是這麼貴,許念然晃悠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低於一千八的了。

她都快要放棄了,想著不行就再回去邢文素那裏蹭幾天。

走到一個小巷子口,許念然看到裏麵一塊簡陋的燈光招牌,“床位出租”。

床位出租?什麼意思?她疑惑的走過去,看到一樓就是一個小門臉,這棟小樓房就三層,樓梯都在路邊,還是那種鐵架樓梯架在樓外,這房子得有些年歲了,估計是七八十年代的小獨棟。

一樓的門臉兒居然是間麻辣燙路邊攤,一個年輕人坐在門邊,挑染著幾絲黃頭發,打著耳釘,叼著煙,此時已經收了檔,他身後有幾個狐朋狗友正在打牌。

在城市裏,看到這種鄉村重金屬風格真是不容易,許念然默默的吐槽,轉身打算離開。

“哎哎哎,你是來租房的吧?”小青年趕緊扔了煙站起來招攬客人。

“不是。”許念然斬釘截鐵。

“瞎扯!我明明看見你一直盯著招牌!我告訴你,整個大學城就我這裏最便宜!鍾點房、情侶房、合租床位都有!”小青年一甩額前的長劉海,走了兩步站到許念然一側,指著身後的小樓房吹噓。

許念然搖搖頭,這樣子的房東,誰敢住?

“哎哎,你別走啊!價錢真的實惠,我告訴你,如果隻是租一個床位,一月隻要一百五!你看看,你在學校也是住床位,是吧?”

許念然想了想,確實,在學校也是床位,不過三千一個學期好嗎!攤下來一個月得六百塊。

一百五一個月……還真是便宜啊,住酒店一晚上,都找不到一百五這個價格的。

見她不說話,小青年知道她心動了,指著二樓說,“二樓有三間房,每間八個床位,現在還有一半空著,走走走,我帶你去,挑個好位置!”

這麼小的樓,三間房?每間八個床位?!這是住罐頭嗎?許念然瞪大了眼。

她有點好奇的跟著小青年上了樓梯,小青年幫她提箱子,在二樓的走廊上站定,小青年拍了兩下第一間房間的門,叫了兩聲,裏麵響起了拖鞋聲。

“嘿嘿,這裏麵住的是女的,你看我多有風度,有鑰匙也不敢用!”他驕傲的一甩頭,聽得許念然滿頭黑線,打死我也不敢住這裏啊!鑰匙還捏在你這非主流房東手裏,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她純屬好奇,半點沒打算租,隻見房門打開,一位穿著睡裙的女人不耐煩的問道:“幹嘛?”

“又住客,挑床位的。”小青年嘿嘿笑著,瞄了一眼她的胸口,可惜,很平,看不到什麼風景。

小青年沒進去,不是他不想進,而是那個穿睡裙的女人很凶的瞪著他,似乎他敢跨進來一步,就要剁了他一般。

“隨便看吧,這房裏還有五個床位,你可以選個位置好的……”小青年極力推銷。

“好個屁啊好,雞蛋大的房間,放了四張鐵架床,不是愛著窗戶就是挨著門,有得選嗎?”睡裙女不耐煩的說道。

“嘿,嫌擠你可以自己租一間啊!一千兩千三千,各種檔次任你選,又要便宜又要好環境,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小青年不樂意了,頂了回去。

睡裙女哼了一聲,抱著手靠在門邊,讓許念然看房。

許念然也沒敢走進去,她稍微張開了一下精神網,發現身後的小青年滿心都是市儈的“錢啊錢啊錢”、“你可千萬要租房啊!”、“再不租房沒錢打牌了都!”

而身旁的睡裙女心裏則是“穿的光鮮亮麗跑來住這裏,有病吧?”、“別住這裏,傻丫頭!”。

房間確實非常逼迫,小小一個房間,四張上下鋪兩邊放著,靠窗的下麵兩個、上麵一個都有鋪蓋了,其中一個下鋪還在床上放置了一個小桌板,上麵擺著書、放著台燈,看了是睡裙女的床。

這張床上的東西,雖然簡陋,但是幹幹淨淨,也很整齊,許念然不禁對臭著臉的睡裙女另眼相看。

“怎麼樣?不錯吧,絕對物美價廉!我這裏是整個片區最低價了!”小青年巴不得許念然趕緊住下,“房租押一付三,一次付給我九百塊,你就可以入住了!”

九百塊,確實便宜,主要是自己身上的錢夠用。

許念然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我再找找吧。”

“這就對了。”睡裙女臭著張臉,冷冷的說道:“像你這樣的小孩子,別玩什麼翹家、翹學校的把戲,小心遇到不要臉的壞人。”

她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非主流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