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小心謹慎把梁王一行人請入府中。
在客廳裏,吩咐下人泡茶後,朱管家抱拳笑道:“梁王殿下,我家飛公子正在後府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來,他特意吩咐我們備一些好茶款待諸位,還請諒解。”
薑泰在客廳裏隨意轉了轉,點頭應道:“好。”
見朱管家走遠,脩暘來到梁王身邊:“殿下,這小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不就是晚來一會嘛,無妨。”
“可您畢竟是梁王殿下,他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傲慢?”
脩暘憤怒的攥起拳頭,向門口瞥去,除了兩個府兵獐頭鼠目的在門口偷偷望著他們,倒也沒什麼異常。
薑泰走來飛將軍畫像前,一雙眼靜靜的凝視畫像中的飛將軍:“是你嗎?”
“我到真心希望那個人就是你~~~!”
不久,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蕭飛大咧咧走了進來:“哈哈哈,梁王殿下,幸會,幸會——!”
“蕭公子。”
兩人分賓主入座,梁王目光在蕭飛的臉上仔細打量一番:“從蜀中回來以前,我就聽聞了蕭公子的名諱,聽說西北獵場上,你可是大放光彩呀!”
“梁王客套了,不知梁王殿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當然是商會的事。”
“商會?”
“對,太子,呈王和煜王都在商會上投錢了,本王也不能落在人後不是,今晚,是特來給你送錢來的。”
房間裏,莫名的靜了。
養心殿
薑啟源手裏捏著一張試卷,正在大殿裏來回踱步。
一旁,福公公和長瀲兩個人靜靜的站著,誰也不願意去打擾皇帝。
許久——
薑啟源一雙眼冷漠的看向長瀲:“古語有言,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一點沒錯。”
“陛下手裏一直捏著蕭飛的試卷,想來是在糾結幽州的事情吧?”
“朕到現在也沒想好,你給朕出的究竟是不是餿主意,若是讓呈王去幽州,就等於如虎添翼,可如果不讓他去,朕還真想不到能有誰在短時間內穩住幽州的形勢。”
“或許陛下已經想到了另一個人,但這個人,絕不可能。”長瀲會意的笑出聲來。
這可聽呆了一旁的福公公,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竟是在打啞謎,而這啞謎,也隻有它們倆人知道其中原委。
這時候,他也不想多說話來引起皇帝的注意,隻能在旁邊乖乖的站著。
薑啟源把手裏的卷子展開,丟給長瀲:“你說的是他吧?”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王老這個山芋丟的好呀,如此燙手的東西,他握不住,卻讓朕來握著,真不愧是朕的好老師。”
薑啟源冷笑一聲,走回到椅子上坐下:“這蕭飛的名次,他不去提請奏表,反而把這次秋闈所有的考生名單一股腦推給朕,也就是說,他想讓朕來決定這次秋闈的中榜名單。”
長瀲尷尬一笑:“可這個名單裏,其餘的都好說,真正讓王老犯難的,其實是蕭飛。”
“隻交了半張卷,王老確實費心了,若是朕判他落榜也無可厚非,可若是朕提他入榜,這前半張卷子的內容倒也夠用,也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那陛下的意思——”
“蕭義已然是個廢人,幽州的爛攤子總要有人去收拾,但朕不希望是蕭家的人去督領幽州,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朕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所以,呈王北上,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蕭飛——”
薑啟源突然頓住了話頭。
福公公幹咽口唾沫,靜靜的盯著皇帝看,他很想知道,皇帝最終的決定會是什麼?
就連長瀲此刻也不淡定了,同樣期待的看著皇帝。
不知多久過去。
薑啟源在一個奏折上用赤色的毛筆寫下一行字:“榜首,蕭飛!”
清晨
早朝的鼓聲響起。
端門開啟,所有官員井然有序向宮中行去。
不遠處,身穿灰色大氅的尹言整理一番衣袍,而後又瞥眼一旁的拓海目:“緊張嗎?”
“區區一個大周皇帝,沒什麼可怕的,走——!”
“好,那咱們就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