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看去。
離他不遠處,一個裝飾奢華,但並不很大的馬車上走下一人。
此人體型矮小,但異常肥胖,穿著錦繡的華服,珠光寶氣的抱拳施禮:“煜王殿下,真是好久不見。”
這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可眼前之人,瞧著富貴,乘坐的馬車卻是最下等的,這樣人向來是攀不上親王這層關係的。
可——
他究竟是誰?
對方似乎瞧出了薑渙的疑惑,咂咂嘴笑道:“殿下,您或許不記得小人了,您出鎮西北之前,小人還曾送過您呢。”
“對了,西北三州之地,小人都有產業,或許煜王平日裏很多用的東西,都是小人供貨呢。”
薑渙仍舊眉頭緊鎖,想不起什麼。
對方尷尬一笑:“小人名叫海棠,雖是商賈出身,可和朝中很多大員,包括呈王,梁王,濟北王等都是老相識了。”
“唔——”
薑渙猶豫著,試探著說:“你就是當初送給本王一車紅瑪瑙和價值連城的金樽珊瑚的那個矮冬瓜?”
“噗~~~煜王殿下,您怎麼還叫我矮冬瓜呢?”
“難道不是嗎?”
“這個嘛……”
海棠徹底服軟了。
誰能和一個親王較勁呢?
何況,這個親王可不一般,他尷尬一笑:“煜王殿下也是來見會長的嗎?”
“哪個會長?”
“蕭家飛公子呀,他現在可是咱們華夏商會的會長,我都求見好幾次了,每次都見不到人,真是可惜了。”
說著,他目光狡黠的看向煜王:“隻是不知這次,煜王殿下可否帶小人一起進去?”
密室,寒伯苦笑搖頭。
白發男子緊閉雙眼,手捏指訣,仍舊坐在那裏,就好似從未離開過。
許久。
白發男子冷然一笑:“他不肯去幽州?”
“其實我覺得少主的想法也是對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白發男子陡然睜眼,凝聚殺意:“蕭家如今已經成了一盤散沙,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若是主人您親自出山呢?”
“哼,若不是我有傷在身,又廢了雙腿,當年這幽州刺史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做。”
“眼下,皇帝的注意力依舊在少主身上,就算少主肯答應去幽州,皇帝真的會答應嗎,屬下覺得,一切不過是皇帝的說詞罷了,用意就是試探少主。”
“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此良機,錯過可惜,不管他怎麼想,我們都該努力迫使他就犯!”白發男子說著,又一次閉上雙眼。
寒伯很苦惱:“可他,對我已經沒有信任了。”
“這一點,我早就料到了。”
“那還要繼續嗎,或許,我們可以緩一緩,如今琅琊薑氏已經進京,不如先爭取他們,再做後圖。”
寒伯用期待的目光凝視白發男子。
可對方,仿若入定。
“薑啟源會派兒子去坐鎮幽州,我一點也不意外,可他若想輕輕鬆鬆收攏幽州人心,絕不可能!”
白發男子睜開眼,凝視寒伯:“先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一切,容我再想想。”
祈雲殿
殿門轟轟作響。
院子裏,薑婉柔強迫喜兒和她一起,用一個銅錘轟擊殿門,可無濟於事。
偌大的宮殿,除去她們倆,如今隻有十幾人。
可門外卻好,站了足足三十多個禁衛。
錘的累了,她扔下銅錘,坐在地上,一邊喘息,一邊叫罵:“去把三哥給本公主叫來,我要問問,他幾個意思!”
“還有,去把父皇叫來,我就不信,本公主做了那麼多事,怎麼反而成了階下囚?”
“快去,你們都聾了嗎?”
“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本公主今天被困在這,就不知道你們都是誰,等我能出去的,你們一個個,我都要閹掉,把你們丟去慎刑司受苦!”
“有沒有人呀?”
“哎呀,我肚子好痛~~~!”
“快去稟告母妃,我肚子痛!”
不管如何吵鬧,外麵一片寂靜。
喜兒苦逼著臉湊到跟前:“公主,您就別嚷了,叫壞了嗓子,還不是您自己遭罪!”
“你懂個屁,這件事,我一定要討個公道!”
殿外,響起一陣嬌笑聲:“嘖嘖嘖,九妹,才多久沒見,你怎麼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要是讓母後聽見,又要扒你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