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煜王叫囂著要殺進去的那一刻,剛剛還漫不經心,不拿煜王當回事的府兵突然睜大了眼,隨後他手裏多出一個號角。
號角響起,四周同時回應起更多的號角聲。
薑渙眉頭一挑,警惕的向四周瞄去:“莫非,蕭飛這小子要造反?”
“殿下,您剛剛太魯莽了。”
蠱猴這會也後脊背發涼,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裏可是京都,四周駐軍多達三五十萬,頃刻間就能把這裏蕩平,他蕭飛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貿然謀反吧?
刺殺親王,罪名可不小。
此時的薑渙牛眼一瞪:“你怪本王?”
“屬下不敢,隻是剛剛屬下有辦法勸他開門的,也或許,剛剛站崗放哨的那個小子是個虎比,也或許——”
周圍,六七個箭塔,突然間全部擠出了人頭。
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複合弓,早已拉滿弓弦。
隨後,急促的腳步聲從工坊兩側的院牆後麵響起。
每一個方向都有十餘人手持長槍衝出。
坊門開啟。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扛著樸刀走出:“你要打劫?”
“打你妹,本王要見蕭飛!”
“本,本王?”
大海驚了一跳,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他驚愕的反問:“您是~~~?”
“老子是煜王,如假包換。”
薑鈺的馬車一路向北,並沒有向望夫崖的方向駛去。
不久,穿過邱家莊,前方出現一個村莊。
始終坐在馬車裏,一動不敢動的海棠終於忍不住,囁嚅著問道:“殿下,咱們這是去哪?”
“孤說了,要去找蕭飛。”
“哦。”
海棠再次沉默。
薑鈺掀開車簾瞧一眼,離村子越來越近,他下令:“停車。”
“孤要走著進村,挑幾個身手好的跟著就行,不必大動幹戈驚擾百姓。”
“喏。”
一路慢行,薑鈺瞥一眼身邊的海棠:“說說吧,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草民的都是些小事,還是不要擾了殿下的清淨才好。”
“無妨,孤在商會裏也有投資,所以孤算是商會的……”
薑鈺皺了皺眉,那句詞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冷魘在旁小聲提醒:“股東。”
“對,孤是股東,有權在商會發言,你大膽說吧。”
“回殿下,草民這次入京,除了要打理一些產業以外,還想著和華夏商會合作,草民願意出高價學習河沙,青磚和水泥的製作方法,並且把火炕等物普及到更多的地方,隻是這一次——”
“怎的?”
“草民投遞了很多次拜帖,始終得不到蕭會長的理會,昨日去蕭府碰碰運氣,倒是見到了蕭會長,可他卻已飲酒不談公務為由,把草民回絕了,所以草民今天又去商會,結果還是吃了閉門羹。”
海棠自嘲的搖了搖頭。
薑鈺卻一臉狡黠的眯起眼:“他不肯見你,這說明他並不想與你合作?”
“或許吧。”
“嗬嗬,有趣。”
而後,薑鈺指了指前麵的村子:“你也不用心急,既然孤今天撞見,自然會替你說話的。”
村子裏
朱管家忙的一腦瓜汗。
一旁還有紅鷹,墨玉,小六和丁兒一幫人。
蕭府上上下下三十多個下人,還有五十多個府兵都帶來了,每幾個人一夥,幫著村子裏的人修繕房屋,重新搭好院牆,並且換了更結實的院門。
每家每戶,都有火炕。
這一忙,已近中午。
一個老嫗帶著十幾個村婦蹣跚而來:“蕭公子,你們也忙一頭午了,坐下喝口水,吃點東西吧。”
“是呀,我們雖然窮,但準備寫吃食還是可以的。”
“會長大人,您喝水。”
蕭飛接過一個村婦遞過來的水碗,猛灌一口:“這水好涼。”
村婦一聽,跺下腳:“哎呀呀,都怪我,忙著給大人們準備午飯,竟然忘燒水了,這些都是井裏打上來以後就送來的,大人們先別喝,我這就回去燒開了再飲。”
村婦想要來奪蕭飛的水碗,卻被他婉拒。
“大家都別忙了,過來喝水。”
蕭飛一聲吩咐,在周圍忙碌的人陸續丟下工具,向蕭飛身邊集結。
小六和朱管家又急匆匆跑出院子,去叫其它人過來吃飯。
這時,丁兒嘴裏咬著餅子,狼吞虎咽,一邊吃,一邊抱怨:“大娘,你就別客套了,要說我們累的厲害倒是實話,可我家公子,一上午都在指揮我們,哪裏有半點累到的樣子,要我說,你應該多謝謝那些出力的人。”
蕭飛不悅的瞥她一眼:“就你話多。”
“哼,本來就是。”
丁兒倔強的回句嘴,惹來一陣哄笑。
卻不見遠處,一行人已然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