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編造了一個借口,講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他和楚韻嫿一樣,是被人誆騙到了青樓。
楚韻嫿對此將信將疑,任野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二人穿過幾條街巷,便已來到了大將軍府的後門。
此處,楚韻嫿的護衛和宮女,正守著一輛停在巷子口的馬車。
楚韻嫿特意擺出公主威嚴,正色肅穆。
她的聲音雖然聽著溫柔綿軟,但言語之間卻透著一份堅定。
“剛才那些,八郎就當沒有發生過。”
“等拜過堂,我便是你的嫂嫂。”
“今後,還請八郎以禮相待。”
楚韻嫿對著任野微微一禮,頭也不回地轉身上了馬車。
楚韻嫿一上馬車,就催促宮女趕緊回宮換衣服。
可馬車才行駛沒多遠,楚韻嫿便掀開了簾子,因為,大將軍府的後門開了。
後門突然打開,隻見一位滿頭銀發、手持龍頭拐杖,一臉威嚴的老婦人闊步而出。
眼前這不怒自威的老太太,正是任野的祖母,一品誥命夫人,陳老太君!
陳老太君走到任野跟前,二話不說,掄起巴掌就朝著任野狠狠打了過來!
在這一刻,以任野現在的武功和反應力,這一巴掌他本可以輕鬆避開。
但是任野的餘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馬車上。
他眼裏閃過一抹精芒,然後,不聲不響地接下了這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也傳到了楚韻嫿的耳中。
“停車!”
馬車及時停下。
“孽子!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去逛青樓!”
任野半張臉被打得通紅,那深深的五指印也自然落入不遠處楚韻嫿的眼中。
她本以為任野會開口解釋,可任野卻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祖母,今天雖然說是大喜日子,但新郎倌又不是我。”
“像我這種敗家子,去哪兒都無所謂吧?”
“就算是死在某個犄角旮旯裏,都沒有人會在意。”
任八郎在眾人眼中,一直都很叛逆。
因此,任野這一番任性和肆意灑脫的言辭,反倒符合他的平日作風。
“再說,我這不是踩著點回來了嘛,反正也就隻是走個過場形式而已。”
“你……”
陳老太君手指著任野,眼神微微顫動。
不知為何,她感覺這臭小子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少了點紈絝的做派,卻跟茅坑裏的石頭那般,又臭又硬!
遠處馬車內,楚韻嫿眼中任野臉上的五指印記,分外鮮紅。
她雙手捧心,喃喃自語:“他為了顧全我的名節,竟然沒有說出來?”
楚韻嫿感動之餘,看著任野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幾分。
楚韻嫿眼裏,那任野灑脫地對著老太君拱拱手,自顧自地進了院。
在人們見不到的角度,任野嘴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了一抹邪邪的笑。
這陰險的太子,沒弄死老子,後麵肯定還會搞鬼。
嘿嘿,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眼見任野進屋,老太君邊上一個自幼就貼身侍奉的容嬤嬤,小聲嘀咕。
“太君,剛才那巴掌也太重了,奴婢瞧著都心疼。”
“小公子可是您的親孫子。”
“您對外說是撿來的,但也不能真當是撿的呐。”